教训完剪秋,宜修转头看向胤禛。
“皇上,您别听剪秋乱说。”
“臣妾与公主并无大碍,睡的很好。”
对于主仆两人演的戏,胤禛看的清楚,却没有戳穿。
“难道你还要瞒着朕吗?”
“瞧你眼下这乌青,就知道这两日,你没有睡好。”
“皇后,你一味委曲求全,还要拦着剪秋不许对朕说实话。”
胤禛看着宜修的眼中带着几分心疼。
宜修笑着说道。
“臣妾是皇上的妻子,幸得上天垂怜,有了弘晖几个孩子承欢膝下。”
“臣妾心里再无其他想法,纵然受些委屈又有何妨。”
“只是槿汐,她与剪秋一样,陪在臣妾身边多年,臣妾心里难免有些舍不得。”
“此事说到底总是槿汐的不是。”
“姐姐如今协理六宫,她若是真想要以宫规处置。”
“臣妾也不好开口阻拦,只能听从。”
如此柔弱的宜修,坐在胤禛的面前,触动了胤禛的心。
“纵然她手握协理六宫之权,可六宫之主是你,难不成朕就不许过问了吗?”
说到底,这后宫与前朝的主子,是他与皇后,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贵妃来掌管。
“皇上切勿因此迁怒了姐姐。”
“皇上要怪就怪臣妾,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宫人。”
宜修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坐在对面的胤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些日子,宫里流言蜚语数不胜数。
他身为皇帝都听到不少,可见皇后在后宫更是承受了多少冷嘲热讽。
“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又不是到了朕这里,才成了开天辟地第一桩。”
“论起来,槿汐与苏培盛都是饮食男女,虽然太监算不得男人,可这心中也有着人的情意。”
“朕身为帝王,又何必如此决绝灭人欲。”
这苏培盛终究是他身边的奴才,若是随意让人打杀,损害的是他这个皇帝的脸面。
更何况此事并非不可饶恕,昨夜听了端妃的话,胤禛回去想了一夜。
心中终究还是不忍心,苏培盛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知道的秘密不少,也是他的心腹。
若是连自己手下的人都护不住,何谈帝王威严。
听出胤禛话里似有放过之意,宜修忙附和道。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总是宫墙之内的事情,稍稍遮掩过去就是了。”
“若是非要闹大,张扬到了臣民耳朵里,岂非叫人笑话。”
“更何况这苏培盛是自小服侍皇上的人。”
“这朝夕相处的日子,只怕比臣妾还多上许多,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胤禛听着宜修的话,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朝夕相处。”
“你这话听起来,倒是像在吃醋一般。”
“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见总算逗的皇帝欢心,宜修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臣妾是女子,几个孩子是小人儿,既然皇上觉得难养,那不养也罢了。”
宜修轻抬着头,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一旁的胤禛看在眼里,满是宠溺。
“皇后聪慧贤德,几个孩子伶俐可爱,朕哪里舍得。”
终于,在宜修使出浑身解数后,皇帝总算是开口,放了崔槿汐与苏培盛两人。
并且责令此事不许再提。
得到这消息,宜修欢喜不已,竟是激动的落下泪来。
剪秋伺候在她身侧,不住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花。
“娘娘,应该高兴才是。”
“是啊,槿汐总算要回来了,本宫心里高兴。”
当即就要带着人,去慎刑司把槿汐给接回来。
剪秋忙将人给拦住。
“娘娘不可,虽说此事皇上已经下旨,可六宫流言纷纷。”
“若是娘娘大张旗鼓将槿汐接回来,反倒让旁人觉得娘娘太过恃宠而骄,到时候太后也会责怪娘娘的。”
“更何况贵妃虎视眈眈,正愁找不到咱们的错处呢,眼下这个节骨眼,咱们可不能落下把柄。”
听到剪秋的话,宜修回过神来。
她方才差点被槿汐无事的喜悦冲昏头,好在有剪秋拦着自己,不然她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在景仁宫等了好一会儿。
小允子从门外跑进来喊道。
“回来了,回来了,槿汐姑姑回来了。”
闻言,宜修忙出门,站在廊下看着站在门口一脸彷徨的崔槿汐,眼中含着几分热泪。
“槿汐!”
一声槿汐,将门口的人唤回了神。
崔槿汐看着在门口等自己的皇后娘娘,立马小跑上前。
“娘娘!娘娘!”
两人在院子紧紧握着手,双眼含泪。
抚摸着槿汐的鬓角,宜修带着几分激动。
“回来就好!”
“娘娘可好!”
崔槿汐看着宜修这般为自己费心费力,心中感动不已,当即跪下道。
“请娘娘恕罪!”
宜修忙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