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在自己面前这般低三下气,宜修眸光微动。
“在这宫里自强自然是好事。”
“只是别用错了心机,枉顾性命就好。”
“这人心不足,机关算尽,往往过分自强便成了自戕,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贞嫔到底是柔则身边的人,她可不敢轻易相信。
万一这背后有什么阴谋。
劈头盖脸得了皇后一顿教训,贞嫔紧紧攥着手,眼中带着不甘。
若非她查出此事与祺贵人有关,却碍于贤贵妃的面上不能动她。
自己早就亲自动手了,何至于想着来寻求皇后的庇佑。
左右这宫里不是站队,她既能投靠贵妃,自然也能来投靠皇后。
可瞧着皇后这副态度,显然不太满意自己,贞嫔兀自说道。
“如今后宫里,谁能强的过娘娘呢!”
“放眼后宫之中,也没有比嫔妾更无用无依的人了。”
“皇后娘娘是后宫中最有福气的人,嫔妾也只有沾沾皇后娘娘的福气,便能化险为夷。”
“若是有皇后娘娘相助,嫔妾还怕什么呢!”
贞嫔终究是大着胆子开口,向宜修伸出手,希望她能拉自己一把。
如今她嗓子已毁,容貌也不似从前,皇上对她已然失了兴致。
加上她被天象之说困在钟粹宫,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
更何况,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贤贵妃没有丝毫帮扶的意思,反倒坐着看好戏。
尤其是祺贵人,对她落井下石,还一脸得意的嘲讽她。
她不甘心,她要报仇,她要祺贵人付出代价。
只可惜她的算盘终究是打错了。
宜修一脸淡然的看着她,随即轻笑一声道。
“借妹妹吉言!”
“本宫心里自然记得妹妹对本宫是何等姐妹情深,必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绝不会辜负了就是。”
“不过本宫忙着回宫办事,来日再与妹妹细说。”
宜修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的请求。
这反倒让贞嫔有些不知所措。
本以为事情的进展会很顺利,没想到皇后娘娘的防备之心这般严重。
贞嫔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嫔妾就等着娘娘的消息了。”
“若是娘娘能救嫔妾于水火,嫔妾自然也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
说完这话,贞嫔转身慢悠悠的离开。
一旁的剪秋瞧着她走远些,这开口道。
“娘娘,听她这声音,想来这把嗓子是真的废了。”
“不过也好,当初仗着她这嗓子,引得皇上没少去她那儿。”
宜修坐在轿中,一脸淡然。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纵然心里跟明镜似的,宜修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当初甄嬛离宫,太后想着皇上伤心,后宫无人伺候,便又挑了几个人入宫。
这贞嫔便凭借与甄嬛有几分相似,所以一入宫便是专宠。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如何得宠,偏偏贞嫔自己不在意,还恃宠而骄排挤那些不受宠的妃嫔。
祺贵人便是其中一个,两人虽然都是柔则的手下,却一直不睦,时常明争暗斗。
如今便是祺贵人给她下了药,贞嫔想报仇,便想着找自己作筏子。
她才不会轻易上当。
剪秋缓缓蹲下,压低声音对宜修说道。
“娘娘,如今这贞嫔已经失宠了。”
“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无声无息的了结了她。”
“这样一来,也能断了柔贵妃的臂膀。”
当初这贞嫔暗地里可没少嘲讽娘娘是不得宠的老女人。
更何况贤贵妃还想要置槿汐和苏培盛于死地。
这种墙头草,就算跟在身边,也得担心哪天被反咬一口,她心里恨不得除之后快。
对于剪秋的想法,宜修也想过。
此时除掉贞嫔是再合适不过,甚至以后都并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可她想了想,此人留着倒是还有一定的用处,贸然处置掉,反倒是白费了柔则的心血。
宜修自然明白柔则在等什么机会。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她想等贞嫔被打压,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再出手,本宫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对了,本宫记得梳妆盒里还有一个舒痕胶,晚些时候,你悄悄送去给贞嫔。”
“就说她的嗓子本宫无计可施,但这脸还能救上一救。”
轿子旁的剪秋听到这话,脸色稍显诧异。
自家娘娘非但不要贞嫔的命,还要给她治脸?
“娘娘,那贞嫔虽然嘴上说着要忠心于您,可奴婢瞧她那样子,分明就是想踩着娘娘达到她的目的。”
“满肚子坏水,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相信。”
剪秋生怕自家娘娘着了贞嫔的道,一脸焦急的劝着。
宜修抬手掀开帘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本宫何时说要放过她了。”
“那舒痕胶交代她千万不要透露半个字,毕竟要是让贵妃知道她与本宫有了来往,一定会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