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你教我写你的字迹吧。”
两个月前,在军营的时候,南鸢担心他手上的伤势,便缠着他要学他的字迹,帮他批改公文。
他也随着她去。
只是没想到,最后公文没帮他批多少,这字迹全用来给他写情书了。
顾景珩看着书信上的字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等回去之后,他一定会让南鸢用她自己的字迹将这所有的情书都抄写一遍,不然看着,倒像是他自己写给自己的一般。
看着天上盘旋着的信鸽,顾景珩又想到临别之时,南鸢问他:“我日后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给孤写信,孤把信鸽都放在你这边。这信鸽是孤让专人养在孤身边的,不管孤在哪儿,它们都能找到孤。”
“那……这信鸽是独给我一个人的,还是褚公子,沈公子他们都有?”南鸢抬着头仰望他,眼里带着几分期待和小心翼翼。
顾景珩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当然只有你一个人,这世界上除了你,谁还配得上孤专门讨好。"
南鸢闻言,甜蜜的笑容绽放在脸上,那双黑眸里盛满了光亮。
“若是他们有事找你怎么办?你这般做法岂不是会耽误军情?他们可有别的向你传递消息的方式?”南鸢关心道。
“若是孤只离开三个月,他们便不能自己处理好事情,那孤养着他们做什么?”
“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天塌不下来,他们就算是有急事找孤,也等得及孤回来。”顾景珩淡淡地说。
微风吹拂过他的墨发和衣袂,吹散了他的回忆。
他将手中的信件妥善的收了起来,想来阿鸢是很在乎他的,在乎到都计较褚知栩和沈摘星和自己的相处之道了。
既然阿鸢在乎,那他以后就注意一些,绝不会让旁人影响了自己和阿鸢的感情。
“郡主,主子在前方。”
楚云霓抬了抬手,将手下人打发走,目不斜视地朝顾景珩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心跳便越快。
她停下脚步,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如擂鼓般跳动。
顾景珩背对着她站立,阳光如丝如缕,从云层中倾泻而下,洒落在顾景珩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微风吹起他的头发,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沾满了阳光,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他的衣衫随风翻飞,显得身姿越发挺拔,如同山岳般稳固,又如松树般傲立。
楚云霓的心在跳动,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少女特有的怀春之情。
她想要靠近,却又害怕打破这份美好;她想要触碰,却又怕自己的手指会玷污了那如金般的光辉。
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期待着自己有一天能站在他的身侧。
可他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只是盯着手里的纸张笑得出神。
是心仪的姑娘给他写的情书?
不不不,楚云霓几乎是瞬间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顾景珩是那样的不染尘埃,情事放在他的身上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情爱而沉迷?
只有天下大事才能牵绊住他的脚步。
“太子殿下!”楚云霓轻声唤道。
顾景珩回过神来,见是她,眼里的柔软一点点散去,转而带上那副一贯的谦谦君子的假面。
楚云霓瞧见顾景珩并没有因为自己不经通传便闯到他的私人领域而生气,心中顿时激动了不少。
在这两个月的相处中,顾景珩对她很好,未免让她萌生了一些的念头,可是他对旁人也很好,这就又让她有些郁闷。
于是乎,她便想试试自己在顾景珩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位置。
她打听过了,太子殿下最重规矩礼数,若是有人触犯,他即便是不生气,也难免不悦。
可自己这次过来,同样犯了他的忌讳,他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那是不是说他对自己的容忍度是要比旁人高上很多的?
他对自己不一样,这个认知让楚云霓心中的喜悦一点点的增生,看着顾景珩的眼神也变得欢喜。
“云霓郡主可是有要事?”顾景珩淡淡的问道。
在旁人看来,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若是南鸢在场,她便能准确地察觉到顾景珩不高兴了。
顾景珩确实是不高兴了,但依照他的城府,倒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被人察觉到他的不悦。
更何况,他现在对楚家处于放纵之态,只有让他们松懈,他们才会露出马脚。
欲要让其灭亡,必先使其骄狂。
顾景珩便是属于那种不动则已,出手便是绝杀,绝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我瞧着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忙着回京城的事情,唯恐殿下累着身子,我自小在塞外长大,对这边的情况也熟悉一些,如果殿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楚云霓恭敬的说着,低着头,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顾景珩面色不改,道:“劳郡主费心了,暂时没有事情。”
他昨晚刚将李家留在这边的烂摊子全部处理好,是时候回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比计划的提早半月回到京城,想必阿鸢应当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