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
两根龙凤蜡烛静静地燃烧着,红烛摇曳,映照出一室的旖旎。
南鸢端坐在床榻上,白皙如羊脂美玉般精致剔透的肌肤在烛光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挽起。
她的睫毛又密又长,随着轻轻眨动而忽闪忽闪的,如同蝴蝶展翅般灵动。
嫁衣如火般艳丽,头饰闪烁着金银珠宝的光华,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此时,她双眼微阖,眉心微蹙,她紧握着双手,心绪不宁。
窗外风吹动帘幕,带来一丝凉意,却也带不走她内心的浮躁。
“吱呀——”
门扉被推开,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鼻而来。
南鸢皱了皱眉,但依照规矩,她是需要等在原地,等头上的盖头被揭开。
她的唇角抿得越来越紧,纤细修长的指尖用力抠住手心,仿佛这样就可以抑制自己的紧张。
南鸢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到一双靴子闯进自己的视线里。
“世子,该揭盖头了!”嬷嬷扶着谢洛尘,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南鸢面前。
南鸢的心头突然涌起了一抹紧张,前世今生,第一次成亲,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随着嬷嬷的声音落地,南鸢头上的盖头被一把掀开。
谢洛尘拿着盖头,看向嬷嬷:“行了吗?难不成你还要看着本世子洞房?”
嬷嬷脸色变了变,讪笑道:“世子息怒……老奴……老奴不敢……世子和乐安公主早些休息吧,老奴先退下了。"
说完,嬷嬷就转身离去,再也不敢触谢洛尘的霉头。
南鸢也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景,按理来说应该是跟着礼仪嬷嬷的步骤走,可现在礼仪嬷嬷被赶出去了,接下来她要干什么?
南鸢皱了皱眉,抬头看向谢洛尘。
只见谢洛尘满脸通红,身上酒气熏天,想来是喝了不少的酒水。
他将盖头扔在一旁,大踏步地朝着南鸢走来。
南鸢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而谢洛尘则是躺在一旁,丝毫不管南鸢,倒头便睡。
南鸢有些懵,今夜是新婚夜,她就算是再不通人事,也是知道今夜要做些什么的。
可谢洛尘却喝得醉醺醺的模样,他是对这门婚事很不满吗?
还是近日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惹了他不快?
但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他现在都是自己的夫君了。
南鸢瞧见谢洛尘和衣躺在床上,这般睡着,明早起来怕是要浑身酸疼。
如此想着,南鸢便伸手去解谢洛尘的衣服,想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可不料,南鸢的手刚触碰到谢洛尘风的衣领,谢洛尘突然睁开眼,暴起,“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南鸢的脸上。
南鸢一时不察,被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半边脸瞬间肿胀起来。
从小到大,就连父母都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刚嫁入谢家,竟遭受如此对待。
她惊愕得瞪大眼睛,一时间震惊的不知该做何反应。
谢洛尘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从今早攒到现在,现在南鸢还来刺激他,这让他如何不怒?
“贱人,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吗?就那么想让本世子碰你吗?”
“你也不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摇尾乞怜的,就连青楼的妓子都不如。人家妓子还知道知情识趣,讨人欢心,不像你,死板无趣!”
南鸢看向谢洛尘的眼神满是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这般恶毒的语言来中伤她。
想要反问,可却被谢洛尘的话气的浑身发抖,一时间错失了反问的良机。
只看到他那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语调阴寒:“本世子醉酒你不说关心,脑子里面只有那般龌龊的事情,简直恬不知耻!”
谢洛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说出来的话越狠毒,就越能掩盖住他自身的无能。
眼睛突然瞥到床上铺着的元帕,再瞧瞧地上的女人,眸中的怒气更甚。
知道他不行,还特意拿这些东西来侮辱他,好看他笑话是吧?
他将元帕甩在南鸢的脸上,骂道:“怎么?是想让本世子碰你,你好拿着这元帕去证明你的清白,之后就可以随便跟人乱来了吗?就这般淫贱无耻,就这般耐不住寂寞吗?”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南鸢从地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但是身子还是抑制不住的微颤。
她不懂,她不过是想让他睡得舒服一些罢了,可他却用那般恶毒的心思揣摩她,用恶毒的言语中伤她,她就那般不堪吗?
“我胡言乱语?”谢洛尘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敢说你没有和太子殿下不清不楚,你敢说那日在长公主的画舫上你和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你敢说清楚你这公主的封号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吗?”
“你真当我没有眼睛,你真当我看不到你们在眉目传情吗?”
“我……”南鸢一时语塞,没想到谢洛尘竟都知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对不住谢洛尘。
但她很清楚他们之间是利益交换,这是事先两人便确定好了,心知肚明的,即便是做不成恩爱夫妻,也是可以相敬如宾,可他现在却非要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