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厚重的板子一下下地落在了南鸢的身上。
她想要挣扎,可是她的四肢被死死地绑在木板上,整个人被钉死,动弹不得。
她疼得浑身都在发抖,却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只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是要被拆散了一般,每一处都剧痛无比。
南鸢虽然学了几天武功,但到底是个娇弱女子,哪儿能受得了这种刑罚。
而楚衍之为了尽快解决南鸢这个祸患,让人打的是脊背,而不是以往的臀部。
这脊杖,就连身强体壮的男子都受不住,更别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了!
“陛下有旨,抓到谋害皇后娘娘的凶手,即刻杖杀,以儆效尤。给我狠狠的打!”
楚衍之一脸冷酷,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钉死在木板上的南鸢。
一只蝼蚁,还想跟他妹妹争太子妃的位置,简直是不知死活。
“呸!”楚衍之啐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天色。
时候不早了,早些解决这个祸患,他也能早些安心。
这时的南鸢早已经疼得连一点点的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可还是能感觉到那股钻心的痛,从身后传来,浑身颤栗不已。
脊杖一次又一次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
每一杖落下去,都让她皮开肉绽。
南鸢的目光划过天空中落下的阳光。
心想,她只是想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瞧,这么好,这么暖的阳光,她那般努力地想要活在阳光下,可终究还是不能如愿。
她这一辈子都想着平安度日,可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跟她开这种玩笑?
给她一次重活一生的机会,却什么都改变不了,甚至比前世死得还要早。
她做错了什么呢?
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让她遭受这样的折磨和痛苦?
她想不通……
也许,这就是命吧。
这就是她应该承受的惩罚。
南鸢闭上眼睛,泪水缓缓的流淌而下,模糊了视线。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能够熬下去了……
她很累……真的很累……
坤宁宫。
“南统领,您快去歇着吧,这巡逻的事情哪儿用得着您啊?”一个侍卫对南嘉慕恭敬有礼地说着。
南嘉慕只是摆了摆手,视线依旧落在坤宁宫的门口。
他昨日便听说小鸢儿今天要跟着谢王妃进宫觐见皇后娘娘,算算时间,这个点,也该出来了。
他好些日子没见小鸢儿了,今日正好送她出宫,算是见一面,也怕她不知皇宫里的门道,走错了地方可就不好了。
这皇宫里面的人看着都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宫里的贵人又多,他当差这么长的时间都还没有认清这皇宫里面的妃子是谁,更不用说是小鸢儿没来几次皇宫了。
若是冲撞了谁,是个好说话的还好,要是个脾气暴躁的,难免要受些苦头。
还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谢王府的地位在京城里面本就不算高,那些奴才更是拜高踩低,小鸢儿跟着谢王妃进宫,难保不会有人给她使绊子。
还是由他亲自将小鸢儿送出去比较好。
南嘉慕是懒得管别人的,但是他就南鸢这一个妹妹,她进宫次数又不多,是万不能让她出点什么闪失的。
“你瞧见桐花台那边的血了吗?”
从坤宁宫走出来两个宫女,悄声声的说着话。
“我刚从那边回来,可不敢看,太惨了。”另一个宫女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惨能怨得着谁,是谁让她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后娘娘的?杖毙也是她自找的,谁不知道陛下最是疼爱皇后娘娘,还敢在陛下面前犯这种忌讳?”先前的那个宫女恨恨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也真是好大的胆子,以为谢王府能保得住她,竟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一排禁军气势汹汹地朝着她们逼近,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南嘉慕只听到了桐花台,杖毙,还有谢王府这几个字,直觉这件事情跟小鸢儿有关系。
他冲上前来,声音都有些颤抖,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谁被杖毙?”
“是谢王府的谁出事了?!”南嘉慕的声音骤然提高,吓得那两个小宫女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说啊!”
还是先前的那个宫女反应的快,说道:“……好……好像是谢王府的世子妃。”
南嘉慕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谢王府的世子妃……
世子妃……
那不就是小鸢儿吗?
南嘉慕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了起来,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身形一晃,被身后的侍卫郑世文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他来不及多想什么,发了疯似的朝着桐花台跑。
小鸢儿,坚持住!
小鸢儿,千万不能有事!
南嘉慕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额角沁满汗珠,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