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花,给我滚出来!黑心肝烂肠子的破烂货,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缝上。
我家乖宝好好的在家养病,招你惹你了,你就满嘴喷粪。”
很快,许春花家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有好事的问:“许老太,这是怎么了?今天有空来春花家串门。”
大家一听都笑起来,还起哄喊着:
“田婶子,家里来客了~”尾音拉得老长,一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田婶子是春花她娘,村里出了名的老抠。对自己抠对孩子抠对男人抠,唯一不抠的就是娘家弟弟。
“多宝娘,你来了,刚才在里屋忙没听见声,你大人大量别计较。”
田婶子被大伙起哄得没法子,只好腆着笑脸出来应付。
“哎呦,说得你家里屋跟大老爷家一样大,咋滴,还得敲锣打鼓才听得见。
田小草,你不会是耳朵出问题了吧,也是,天天听你家闺女东家长西家短的,不烂耳朵才怪。”
许老太叉着腰,中气十足地一顿输出。
“许大娘,你别欺负我娘,有什么冲着我来!”
许春花从里屋冲出来,狠狠的看着许老太,脸上清晰的印着一个巴掌印。
“哟,大嘴巴舍得出来了。瞧瞧这大耳光子抽得,五个手掌印都出来了,挨你爹揍了吧。
看来你爹没喝醉,还知道自家闺女惹事。但别想一个巴掌就忽悠我,今天你不给我说个三五六道来,这事没完。”
就这小气吧啦的样子,还敢嚷着要嫁给她老三,狗屁玩意。
新仇加旧恨,许老太可没想过放过她。
“许大娘,你太欺负人了,我不就说了多宝两句实话嘛,至于被你这样骂吗?”
春花委屈地抽泣着,试图博取大家的同情。
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许老太嗷的一声,冲过去,揪着她的头发打起来。
“什么鬼屁实话。你咋说的,你敢给大伙说说嘛!你这是宣传封建迷信,我上大队告你去,一告一个准。”
小白花在农村老太太面前是毫无用武之地。
许老太一边骂,一边专门找软肉掐,疼得春花一时之间忘记梨花带泪了。
春花娘急得在旁边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多宝娘,我让春花给多宝道歉。”
春花挨了打,火气也上来,口无遮拦嚷嚷:“凭什么!我就不道歉。许多宝就是个爱哭鬼,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早就不清白了。
你们谁见过人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是孤魂野鬼上身是什么!我看就该烧死她!”
许老太气得呀,眼睛都红了,也顾不得留不留痕迹,直接两手开弓,啪啪的巴掌声传入众人耳朵,光听声音就觉得老疼。
许老太可是拿满十个工分的人,那手劲可想而知。
王翠兰赶到时,正好听到春花一番话,立马想好对策,先是扫了一眼婆婆,确认婆婆占据上风。
然后,眼泪说来就来,提高声量,对大伙说道:
“大伙听听,评评理,这说得是人话吗?
都是一个村,沾亲带戚的,怎么还把人往死里咒。
村头王医生可是来瞧过多宝,说她只是伤了嗓子,养几天就好了,怎么到你这人就已经没了。
什么鬼呀鬼呀的,春花,你这是宣传迷信,是要挨批斗的。”
王翠兰特意把王医生的话拿出来说,就是让大家知道多宝可没传言中伤得那么严重。
“我们多宝的事,大伙都知道。可怜的孩子,长到18岁才第一次见亲娘,我娘心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春花两瓣嘴,一张一合就想把我家小妹说死了,当娘的哪受得了这个。”
大伙本来觉得许老太太太凶悍,不就是说两句闲话,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
经过王翠兰这么一说,大伙觉得许老太打得好,谁叫她尽往人家伤口撒盐,活该挨揍。
春花想回击,但许老太战斗力太强,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春花他娘被王翠兰挡着,也上不去帮忙。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人喊道村长来了。
许老太才停手,退到一边。
春花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呜哭着。
村长瞧都没瞧她一眼,对周围人喊道:“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有闲工夫的都给我去西山开荒去。”
众人哗啦一下子全跑光了,西山那地全都是石头,傻子才愿意去。
村长叫许达标,跟许老汉是未出五服的本家兄弟。
许春花家也姓许,但同姓也有亲疏之别。
“许春花,你造谣生事,无中生有,影响恶劣,你还宣传迷信,有封建残余思想。
现在有两条路给你走,一个是你赔偿许多宝20块钱,此事不再追究;
二是我送你上革委会受教育。你自己选吧。”
许达标是灵山村村长,也是许家族长,一向强势。
他做事雷厉风行,一心想着带领村民过上好日子,平日里最烦这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事。
往常都交给妇女主任处理,今天妇女主任到大队去开会了,加上他听说是许老太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