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方家人开始行动了。
方父在前边跑着,方母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跟着。
方父一脸焦急,在前边跑的飞快,方母在后面跑一会,喘一会,跑一会,停一会。
脸上也是一脸着急,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这个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多,村子里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午休起来开始去上工了。
看到他们夫妻两个这个模样,都被吓得不得了,不是刚分家,搬到山脚的木屋里面去了吗?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夫妻两个人这么着急?方梨呢?难不成是自己的闺女出了事?
“春琴啊,你跑这么快是怎么了?”
“春琴,这是咋了?”
“哭啥呢?可是家里出啥事了?”
方母双眼通红,一边哽咽,一边抬手抹着眼泪。
一边剧烈的喘息,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小然,小然出事了。”
小然?哦,原来是她家的准女婿啊!
裴然?她家闺女的未婚夫。
一群人都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裴,裴然?”
“裴然出什么事了?”
“裴然咋了?”
方母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眼泪哇哇的往外流。
“不,不知道啊,突然就晕倒了。”
“双眼翻白,浑身痉挛,直吐白沫,恐怕是要不好了啊。”
一群人纷纷被她的话给震惊到了。
“天呐,竟然这么严重啊!”
“那建军火急火燎的,是不是去大队长家借板车了?”
“那肯定啊,这么严重,那肯定是要去县城医院的。”
“哎呦,裴家的老太婆真的是造孽哦。”
“好好的孩子愣是被蹉跎成这样。”
“行了,行了,咱们去上工吧。”
“在这里拦着别人也没有什么用,她们还要忙着去县城给裴然看病呢。”
他们离开后,方母继续一边哭一边跑,把裴然快要不行了的事情,宣扬遍了整个村子。
方父那边很快就借来了板车,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原本是不打算让方母去的,方母硬说自己的身体好多了,现在跑步都不怎么喘了。
又说演戏要演周全,在她的执拗下,方父只能同意了。
方梨和方父轮流拉板车,裴然是必须躺着的,毕竟还在演戏呢,方母也时不时的坐上去休息休息。
就这样一个小时,他们就到了运输队的大门口。
方梨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的钱,“你们先在这里等我。”
她走街串巷偷偷摸摸的问了好几个人,才收来了几张烟票。
拿着烟票,赶到供销社,7毛2分钱一包的大中华烟,她直接买了五包的。
这种事情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托人办事,手上总不能是两手空空的。
方梨快速赶回了运输队,走到门卫处直接递出去一包中华烟。
“大叔,侄女求您给办点事。”
有礼貌,手里带着还有礼品,门卫大叔无论如何对着她态度是糟糕不起来的。
一开始他并没有收方梨递过来的烟,“闺女咋了?”
“啥事儿啊?你这是?”
心里没个谱,他也不敢胡乱答应,不是。
方梨指了指外面板车,戏说来就来,双眼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抹了两把眼泪。
“我想找找你们运输队的队长,给我们开个证明。”
守门大叔问:“什么证明啊?”
方梨三两句话把事情给解释了清楚,一边解释,一边哭的梨花带雨。
守门大叔惊讶了,“你说啥?”
“外边板车上躺着的是裴卫军的儿子?”
他年轻的时候还和对方跑过车呢,对方的儿子咋就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呢?
大老爷们也是很重感情的,他咬了咬牙从岗位上站了起来。
“闺女,你把烟收起来,我这就托人帮你去问问。”
裴卫军从前在运输队干活的时候吃苦耐劳,脏活累活都很积极的干,别人让他顶班,换班什么的都很好说话。
所以在运输队的人缘很好,大家一听说他的儿子出事了,都跑的特别积极。
没一会,方梨就见到了运输队的队长。
办公室里面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方梨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摸出来两包中华烟递了过去。
“队长,您看看,您能不能再帮个忙?”
队长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性,当初也和裴卫军共事过。
他扫了方梨一眼,“你想干啥?”
十分钟后,方梨捏着两张证明离开了运输队。
其中一张证明是,运输大队,财务部的会计组长给开的,证明了当初的抚恤金是裴家大伯领取走了。
另一张证明则是抚恤金的证明,证明上赫然写着抚恤金:壹仟伍佰元整。
下面还有一大溜的票据补充,写的特别完整,什么票据有几张。
这1500元,其中有1300元是方梨的,剩下的200元该给谁,大家心里都懂得。
方梨一脸得瑟的,把自己拿到的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