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光说这些开支,便让大部分想供娃读书的人家望而却步了。
他们难道真的想自家的娃跟自己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肚子能不能吃饱全靠那一亩三分地吗。
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谁不想自家的娃能靠读书闯出一番天地来啊,奈何根本没那条件。
可如今县令大人说什么!
他们同安县也要有属于自己的县学了!娃娃们能读上书了!
自家的县学,就算束修再贵,也定不能比那柳昌书院贵吧。
但沈筝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这群老家伙当场哭出来。
“到时在县学读书的学子,束修全免,餐食由县学提供。”
里正们一怔,他们还没惊呼出声,沈筝又说道:
“但有一点,来县学读书的学子,不能因为读书变得没有成本,而敷衍塞则,若是只想来混个读书人的名头或者吃食,那将会被县学严厉责罚,祸及家中!”
她想着规矩一开始便要立好,若是有游手好闲心思不正之辈,她的县学是绝对不欢迎的。
里正们纷纷点头,若是自己村里的人这般行事,那不是抹黑整个村子了吗!
万一让大人对他们村子的印象不好了,以后不带他们玩了可怎么办。
那时别说县学处罚,他们也不会放过那户人!
其他几位里正还沉浸在开设县学的喜悦之中,周里正突然后退一步,朝着沈筝附身就跪了下去!
沈筝惊得立刻站了起来,咋又跪了!这是干啥啊!
她还没上前将周里正扶起来,其他几位里正看见周里正的动作,三下五除二便都跪了下去。
这几人的年纪都够当她爹了!跪她干啥啊!
她赶紧迈步过去,想将他们一一扶起来。
可谁知道最前排的吴里正年纪虽说不小了,却有一身的牛劲,她一番拉扯竟没将吴里正扶起来。
她只得变换目标,看向了最先跪下的周里正。
待她刚伸出手时,周里正竟跪着朝后面磨了一截!
沈筝有些急了,问道他们:“你们这是作甚,咱们说事便说事,跪下作甚!赶紧起来!”
几位里正对视一眼,将上半身俯了下去。
他们面色虔诚,仿佛真的在叩谢神明。
沈筝见他们又要磕头,急得在原地跺脚,她都想跪下去和他们对磕了!
周里正磕了一下后,将头抬起来望向沈筝,他神色复杂, 眼中似有热泪。
“能被大人选中,是我同安县万民之幸。”
其他几位里正齐声重复:“能被大人选中,是我同安县万民之幸!”
沈筝看着他们的面上的神情,不由得定在了原地。
这种感觉好奇怪,她想。
他们信赖她,他们爱戴她,他们在真心实意地感谢她。
沈筝也朝后退了一步,给几位里正鞠了一躬。
“能做同安县的县令,遇见大家,也是我的一桩幸事,建设咱们同安县,从不是我一人之责,也不是我一人之愿,还望能和大家相互扶持,共创繁荣,沈筝在此先谢过大家。”
几位里正附身又是一磕,齐声说道:“小人谢过大人!”
沈筝擦了擦面上的泪,嗡声说道:“各位先起来吧,咱们有事儿坐着再说。”
若是众人再跪着多说几句,今日怕是都要抱头痛哭了。
几位里正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他们面上的感动之色还未褪去。
待众人平复好情绪之后,沈筝便接着说道:
“方才我所说的县学一事,也是想各位先给村里的学子透个信儿,若是他们愿意去守卡自是极好的,若是不愿也无妨,往后照样可以在县学读书,全凭自愿。”
几位里正神色一凛,大人如此好说话,他们可不是!
若是那些读书人,不愿为了村里和县里的生计守卡,那到了县学报名之时,定是要经过村里的,那他们也得认真考虑一番!
不过他们只是暗中在心中思量,并未将此话说出口。
沈筝又想到了守卡人的工钱一事。
守卡虽说是在一处固定不动,但需和外人交涉,也是一件费脑子的事儿,工钱太低也不行。
并且守卡需要尽心尽力,若是囫囵问话,将不良之辈放了进去,那损失就大了。
她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守卡人的工钱暂定五十文一日,你们可有异议?”
几位里正初听,觉得这工钱有些高,可这守卡人的门槛也相对高了些,不是谁都能做的。
他们低头思量片刻,便答道:“全凭大人做主。”
沈筝点点头:“那你们今日回去,便开始操持这事儿,三日内将队伍组建好,可有问题?”
“没问题!”
里正们齐声答道,待他们回去将这两个好消息传出去,哪用得着三日!
议事会散。
各村的周里正回去后,便将村里各族的族长给召集起来。
果不其然,一株稻子能结十几个稻穗一事在各村又掀起了轩然大波。
如今里正们不在县衙了,自是可以带着村民们下田求证。
令他们惊喜的是,在村民们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