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青与沈筝一同望了过去,他刚定睛看清,旁边的沈筝就发出了一声怒喊。
“给本官把手松开!”
此时沈筝心中怒气翻涌,只为眼前看到的一幕。
一名妇人正朝沈筝几人小跑过来,不难看出方才出声之人便是她。
她刚跑了两步,便被后面的壮年男子推倒在地,那男子见她倒地还不够,竟是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口鼻。
那妇人瞬间涨红了脸,剧烈挣扎起来。
那男子听见沈筝的喊声后,不仅没松手,反而更用力地捂住了妇人的口鼻。
他抬起头来朝沈筝说道:“大人误会了,我娘子生产后便得了失心疯,老是做些疯事,草民这般做也是怕她冲撞了大人!”
男子刚说完,被他压在身下的妇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她不断地摇着头,努力想抬起头来看着沈筝。
沈筝看着这妇人的模样,哪里像失心疯,
她是真的有话要对自己说,而这男子分明是故意阻挠!
沈筝心中怒意横飞,抬腿就给了这男子一脚,“从她身上滚下去!”
这一脚她用了十成十的力,竟真把这男的踹开了去。
沈筝刚把他踹开,那妇人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声一声听得沈筝难受极了。
那男子见妇人脱了他的挟制,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之情,赶紧磕头说道:“草民冤枉!大人,我娘子当真有疯病,犯病之时还会伤害身边之人啊大人!”
那妇人听了他的话,趴在地上又哭又笑,仿佛真的有疯病一般。
沈筝闻言却皱起了眉头,哪有丈夫这般对自己妻子,还到处宣扬自家妻子病情的!
这妇人就算没病,也要被他逼出病来了!
她蹲下身去将妇人扶了起来,又伸手将她头上的干草与泥土拍掉。
妇人被她触碰之时有些颤抖,待沈筝帮她清理干净后,她抬头看向了沈筝。
待沈筝目光与她交叠之时,止不住浑身一震。
此时她眼中的泪仿佛都成了陪衬,反而是她的眼神,让人看了都呼吸一滞。
这是怎样一双眼呢,悲痛?绝望?还是真像她丈夫说的,疯。
沈筝扶着妇人站在原地,想开口问她之时,才发现喉间哽咽。
那男子见状立即走上前来,想将妇人拉扯过去,但程愈动作更快,一步便迈到了沈筝二人面前挡住了他。
在县衙住的这段时间,程愈也学了几成赵休身上的气势。
他将眉目一横,高声说道:“二位大人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就在这儿站着不许再动,若是再敢上前,倒是要治你一个冲撞大人的罪名!”
程愈说完,余正青便走了过来,他是何等厉害之人,只一眼便看出了这男子不对劲。
余正青目光如炬,直直看着这男子,“你娘子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你又想隐瞒什么?”
那男子看着这中年男子,有些拿不准这人是谁。
这同安县的县令是个女子,自是好认,可这中年男子......
其实也不怪他不认得余正青。
方才几人到村子里的时候他不在,后面他就光听到村民喊道县令大人来了,自是不知道眼前这名中年男子会是柳阳知府。
他在心中回想刚才那小子的话,那小子说二位大人,所以眼前这个气势骇人的男子,定当也是县里的官员才是。
那么这中年男子的身份,就很好猜了,那便是......
县中主簿!
捋清关系后的男子自信开口:“回主簿大人话,草民当真是怕娘子胡言乱语,冲撞了您与县令大人。”
他不禁在心中想到,这同安县的主簿看起来好生厉害,比他永禄县的县令还令人生惧。
余正青闻言挑起了眉,在旁人眼中,他竟是像给沈筝打下手的?
旁边几人听了这话也是一愣,这人什么眼神,余正青那通身气势摆在那,只能是个主簿?!
但余正青并未开口反驳,反而说道:“那本官便要听听你娘子的'疯言疯语'。”
“大人不可,妇人污言秽语,恐脏了您的耳朵啊!”
余正青话音刚落,男子便语气急促的开口制止。
这一句话彻底把余正青给惹怒了,他一甩袖,沉声说道:“本官说话办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站在远处的车夫见余正青发怒,直接跑了过来,他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向那男子。
“大胆!知府大人说话,岂容你来置喙!”
知府大人!
那男子闻言,直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什么知府大人?不是同安县主簿吗?柳阳府的知府大人?他怎会出现在这小小的南坝村!
此时他脑海中只回荡着两个字。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来之前他们还特意打探了一番,说是同安县衙这段时间人人都忙,他这一趟估计连捕快都不会遇见。
可谁知道他这才到南坝村几日?事儿都还没办成,这同安县令便来了南坝村。
若只是同安县令那还好说一点,王五说这女子只是个面上狠的纸老虎,还给他保证,若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