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可是我的秋儿回来了。”
一老妇听到院中的动静,扶着墙准备走出来,沈筝见状立即给周里正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将人带出去。
周里正立即将吕四的嘴给捂住,和几名壮汉一并将他拖了出去。
几人刚一到院外,沈筝便听到吕四的惨叫。
秋娘给沈筝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小跑上前将老妇给扶住。
“奶奶,您怎么不好好在屋里休息,外面风大。”
老妇用浑浊的眼睛看着秋娘,伸出手来抚了抚她的脸,“奶奶听到声音,就知道秋儿回来了,怎的不多在外面玩儿一会儿,你小时候可是不到饭点,都不回来的。”
这话一出,秋娘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委屈。
她转头站了起来,擦掉脸上的泪后大声说道:“奶奶,家中来客人了,您先在檐下坐坐,秋儿招待他们。”
“来客人了?”
这时老妇才注意到院中站着的几人,待看见沈筝后脸上露出了喜色。
她对沈筝说道:“小姑娘,你是秋儿的朋友吧,快坐,快坐。”
沈筝本以为老妇认出了她,没想到是将她当做了秋娘的朋友。
她走上前去蹲在老妇身边,对她说道:“奶奶,今日我与秋娘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看你可好?”
老妇闻言笑了起来,满是慈祥,“诶,好孩子,你们有事快去忙,可别耽误了!”
秋娘舒了一口气,对沈筝小声说道:“二位大人稍等片刻。”
沈筝点头,看着她将老妇扶进了屋。
余正青见沈筝这番做法,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转头对车夫说道:“去将车驾过来,回县衙。”
他又转头看向程愈,“可会驾车?将那架驴车一并驾回县衙。”
程愈点头。
待秋娘出来后,几人一出院门便看见吕四躺在地上,周里正正揉着手腕。
沈筝见地上的吕四还有进气,就没开口,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他们撒撒气也好,这事放在谁身上都忍不了。
......
同安县衙。
沈筝与余正青走在前面,周里正几人押着吕四走在后面,进了县衙。
此时领粮票的队伍只剩寥寥几人,有人认出了吕四,小声议论着。
“那不是丁秋儿和她男人吗,她男人怎的被押起来了,犯了何事啊!”
“嘘,你看县令大人的脸色,定当是大事,别猜了,说不定待会儿就知道了。”
几人一看,沈筝果然面沉如水,纷纷闭上了嘴。
赵休正巧巡街回来,一看沈筝与后面的吕四便知出事了,赶紧跑上前问道:“大人,可是要升堂。”
沈筝转头看向余正青,余正青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必升堂,直接审。”
这就是连流程都省了,赵休面色也沉了下去,今日之事,恐是不小。
他将吕四从几名壮汉手中接过,直接押着他,让他跪在了堂上。
秋娘抹了把泪,跪在了吕四旁边,沈筝见状也不再劝她,她心中的坎,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过去的。
此时的吕四身上又痛,心中又怕,但早已没了挣扎的心思。
活一辈子都没上过公堂的人大有人在,吕四也是一样。
他一进县衙便被这肃穆的气氛给震住了,甚至都不敢再大声求饶,只是在嘴里念叨着他也是受人指使的。
今日余正青在,沈筝本想将主位让给他,让他来审。
余正青却拒绝了,“你方才也说了,你与那王五有过节,自是你来审最好,本官旁听便可。”
沈筝闻言也不再推却,坐上了主位,片刻后许主簿发完粮票,也拿着案卷走了进来。
沈筝见人到齐了,直接开口问道:“吕四,你说是王五指使你来我同安县下药烧稻子的,可有证据。”
吕四闻言心跳都漏了一拍,早就听说官府审案讲究证据,可王五何等精明一人,怎会让他留下证据。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面上青紫遍布,肿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踌躇片刻后说道:“大人,王五是私下找的小人,当时也没外人看见,小人......”
沈筝皱起了眉,“那你便是拿不出证据来了。”
这个时代审案想找证据,当真有些困难。
吕四闻言直接哭倒在地,拿不出证据,那这锅不就是他一人背吗!
但他思前想后都想不出来,他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慌乱之下只得将王五找上他的经过全部交代了出来。
他说完后沈筝沉思起来。
王五做捕快当真是大材小用,这做起事来还真是滴水不漏。
他找上吕四和给吕四药的时候,都是特意挑了地方的,根本没人看到。
并且两人在这事之前互不认识,可以说得上是毫无交集。
那王五就是知道了秋娘是同安县人,才找上吕四的。
如今他们唯一的突破口,便是那几个瓷瓶,只要能查到药是从何而来,便能顺藤摸瓜。
不过今日在南坝村动静闹得这般大,王五不可能不关注这边的动向,恐他此时已经听到了风声。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