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愣,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他这消息来源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亲戚关系,早出五服了。
武夫见他们神色鄙夷,有些急了,“我娘子那位亲戚,可不是普通官员家中的马夫,那可是户部的大人,管银子的!再说,消息又不要银子,你们爱听不听!”
户部在京中权势如何,就连这些普通百姓都知道,众人见此,对马夫口中的消息又升起了一丝好奇。
“兄台,劳您给我们说说看。”
武夫见状端起了架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声轻咳。
“诸位稍等,鄙人最近嗓子有些不适。”
“......”旁人一边翻白眼,一边给他递了杯茶。
武夫喝过热茶还觉得不够,又伸手捂住了肚子,片刻后顿觉不对,又将手挪上来捂住了头。
“哎哟,今晨还未用饭,竟是饿得有些头晕眼花的。”
众人怒:“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走了!”
他们作势要走,头也不回,倒是那位说书先生,将自己桌上的点心端了过来。
点心温热,模样可人,武夫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祥云记的点心。
说书先生也有些肉疼,问道:“现在能说了吧。”
“说说说!”武夫立即抓了块点心放入嘴里,众人闻言又倒了回来。
他吃了大半盘点心后,面露满足。
“我先说,这消息的真伪我可不敢保证,若是消息有误,你们乱传了出去,可别说是我说的,害了我与我亲戚!”
众人又是一个白眼,“市井消息一天一个样,只是今日新鲜罢了,没人管你,这位大哥赶紧说吧。”
武夫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见他们不耐烦起来,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盘托出。
“咱们大周,这两年女子可为官,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这事儿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当然知道,听说为此京中书院学子还联名上书反对,都被圣上给驳了回去。
虽说他们不明白,为何当今圣上非要广开科举,但他们觉得,从古至今,做官的都是男子,女子能做得好官吗?
所以那时候他们虽不敢像学子那样公然反对,市井中的风言风语还是不少的。
不过说到底,那些官职谁来当,都与他们平头百姓没多大关系,他们照常要吃饭做工--总之他们又做不了官。
所以他们私下议论几句就够了,最后就算女子真的通过科举做了官,也只是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
武夫朝四周看了看,继续说道:“据我那位亲戚所说,咱们大周,要有一位了不得的女官了!那位女官,如今就在地方上任县令!”
众人闻言一愣,这都哪跟哪?
一个地方上的女县令,能与他们上京城扯上关系?
“这位大哥,你不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武夫当即怒了,看着盘中残缺的糕点有些不自信起来。
“这是什么话!我能缺你们这口吃的吗!我所言句句属实,真的是位女县令,且那位女县令,做出了两件大事儿!”
众人虽极其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但听见“两件大事儿”时还是好奇不已:“啥事儿?”
武夫朝四周看了一圈,问道:“可有家中在种地的?”
众人面面相觑,上京城中,哪有地给他们种,各家各户最多有块小菜地,平时种点时令蔬菜自己,够自己吃就成。
人人都想落户上京,有个体面的活计后,为何还要种地?
那些种地的泥腿子,与他们可是天差地别!
没想到人群中刚好有个送菜的老汉站了出来,“这位爷,老头子家中有十来亩薄田,可有事?”
武夫打量了送菜老汉一眼,问道:“这位老汉,你家中田地粮食亩产几何?”
送菜老汉不知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老实答道:“若是收成好的话,约莫一百八十斤左右。”
武夫点点头,朝众人说道:“都听到了吧,亩产不到两百斤。”
众人听得是一头雾水,问道:“跟粮食有关?到底是何事?”
“我那位亲戚说,那位女县令所辖县中种的水稻,亩产,可达千斤!”武夫说完双目圆瞪,面上还有一丝骄傲之色,仿佛那亩产千斤是他种出来的一般。
“亩产千斤的粮食?!”
众人惊叫出声,彻底没了耐心,这下他们确定,眼前这武夫若不是神志不清,那便是拿他们取乐的。
说书先生脸都气红了,抬手就想扣武夫的嗓子眼。
“你这人疯疯癫癫的,将老夫的点心给吐出来!”
武夫往后一躲,面上惊怒不定,“你们都不信?!我那亲戚说了,今日从朱雀门中乘马车出来的,便是户部与工部的大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那女官任职的县城!”
“编!接着编!我看你就是来骗吃骗喝的,赶紧滚!”
众人怒骂,武夫委屈极了,“就算要滚,我也要将另外一件事儿给说了,也是关于那位女县令的!”
“还那位女县令!要我说,怕是根本没这个劳什子女县令,你若是编故事,也编得像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