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门被打开,张兰赶紧下床。
“你还没睡?”
爱国看到媳妇没睡,笑着问道。
“我睡得着吗?咋样?小舅舅是不是很生气?”
“踹了我三下,你说生不生气?”
爱国端起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说了这么好大一会话,把他嗓子都说干了。
“咋?真要走啊?”
爱国把杯子放下,摇了摇头。
“不走,舅舅同意在首都看病,等明天承礼他们到了,让舅舅见见家里人,趁着咱们还没开学,先带着舅舅去医院瞧瞧。”
一听舅舅不走,张兰安心了。
“舅舅的手,找西医看看,至于调理身子,还是找中医比较好。”
李爱国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调理这块中医是比较好,就是也不知道,现在首都有没有好的中医,估计,又要麻烦承礼和陆爷爷了。”
张兰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好的中医都是口耳相传的,陆爷爷肯定比我们清楚。”
爱国给媳妇盖好肚子。
“行了,别想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兰枕在丈夫的胳膊上。
“也不知道石头和小二子咋样了?青青他们看的过来吗?”
“陆叔叔陆婶子都跟着呢,这次冯晨这小子也跟着一起过来,肯定能看好孩子。”
“你说阿晨我想起来了,明天得去看看咱们院子弄好了吗?要是弄好了,赶紧把房子收拾出来,阿晨和舅舅都得要住的地方。”
爱国眉头一皱。
“阿晨住校不就行了,他不是和爱岁一个学校吗?”
“你是不是忘了,过几天还得去给爱岁搬宿舍。”
说起这个,张兰和爱国的脸都有些黑。
“暑假在家的时候,看见小婶我心里就虚,要是爱岁真出点啥事,咱们哪还有脸见小叔小婶。”
爱国眉头紧皱:“赶紧让爱岁搬出来,可千万别被带歪了,要不然,咱们真是哭都没地哭去。”
“就是啊,爱岁的前车之鉴在这,你说我哪还敢让阿晨住校啊。”
万一再碰上这样一个室友,那才真是倒了大霉呢。
“你看看你,哪有这么巧,合着喜欢……都让咱们给碰上。”
爱国哭笑不得的看着媳妇,他心里也知道,媳妇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万一呢?”
张兰简直不敢想,要不是爱华提出要住到花园洋房,爱岁随口说了这事,他们都不知道,万一爱岁要是被带歪或者欺负了……
张兰打了个哆嗦。
“到不了你想的那地步,”
夫妻这么多年,李爱国一打眼就知道媳妇想到哪里去了。
“爱岁是咱们这一辈最小的,除了青青,最受宠的就是他,从小到大,他除了被青青欺负,你还见他受过谁的气,要是被人欺负了,那小子估计当场就报复回去,要是没能耐报复,早就哭着喊着来找我们了,他才不是受气的主。”
张兰嗤笑出声。
“也是,爱岁还真不是受气的主,那这宿舍还给他搬?”
“那该搬还得搬。”
李爱国说的理所当然:“不怕他受欺负,但万一被带歪了呢,至于阿晨,该提醒的提醒了,他如果想住校,那就让他住,毕竟男孩子嘛,没有女孩子那么娇气。”
张兰想了一下丈夫的话:“行,阿晨也不小了,也是个有主见的人,到时候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夫妻两个说了会,就睡下了。
火车上,知微知远跟着爷爷奶奶睡。
石头自己一个人睡,承礼带着小二子,青青睡在承礼对面。
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让青青醒了过来,她摸了摸额头的汗,干脆坐起来凉快凉快。
“姐,你醒了?”
冯晨坐在床边,看到青青起来,小声的说道。
青青闻声看去,就看到冯晨还没睡。
“你怎么还没睡啊?”
冯晨抿唇笑了笑:“明天就到了,有点激动,睡不着。”
青青回头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承礼和小二子,拍了拍表弟的肩膀,指了指车厢门那边,示意他们去那里说话。
冯晨点了点头,带头走在前面。
到了车门处,两姐弟说话的声音也能大点。
“考上首都的大学了,确实应该激动。”
青青笑着看向表弟:“我们刚到家的时候,你大舅说了,你学习特别努力,这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冯晨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姐,大学好吗?”
“当然好,图书馆里有很多书,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那里都有,老师也很博学,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识都教给你。”
冯晨嘴角带笑的听着。
“那姐,你们大学毕业想干什么?按照学校分配的工作来吗?”
青青闻言,有些默然。
“应该不会吧,我是学的中文,不太喜欢进出版社或者进机关。”
青青看了眼低头不语的表弟,心里闪过一丝猜测。
“阿晨,是不是觉得考上大学了,反倒没有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