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青青拍了下腰上的胳膊:“不是说教我写毛笔字吗?”
“嗯,这不教着呢吗?”
青青翻了个白眼,您这是教人的姿势吗?
“你不怕知微知远跑过来看到了?”
“承欢带着他们在玩具房玩呢,再说了,爸爸妈妈的感情好,小孩子不应该更幸福吗?”
青青无言以对。
陆承礼眼神里带着得逞的笑意,握着青青的手在纸上写下一个青字。
她看着承礼把着自己的手写下的第一个字,一时出了神。
“想什么呢?”
承礼收了下抱着媳妇的手,在她耳边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这个名字,太常见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寓意多好啊,不是说你出生的时候体弱,爹想着,你能像小草一样,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吗?”
承礼一点都不觉得媳妇的名字普通,这一个字,包含了父母对孩子最深的期望,怎么会没新意呢!
“也是。”
青青看这个字越看越顺眼。
“有一句诗,有这个字,我觉得挺美的。”
青青回头看他:“哪句?”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陆承礼用温润的声音不急不慌的把这句话说出来时,青青感觉耳朵发痒。
她咳了一声,清了下嗓子。
“首先,作为你的妻子,你用这么美的句子来说我的名字,我很开心。”
陆承礼看着媳妇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知道后面还有反转。
“其次,作为首都大学中文系的学生,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两句话,不是诗,这两句话最初呢,是五代周的一个皇帝,给柴窑的工匠提的要求,让他们烧制出这种感觉的瓷器,后来宋朝的一个皇帝用它来形容他做梦梦到的天青色,再之后呢,就被收到了明代的《五杂俎》中,普遍被认为是形容汝窑的。”
陆承礼嘴角藏着笑,把媳妇手里的毛笔放在笔搁上,免得墨汁滴到纸上。
“嗯,受教了,李老师。”
青青:……
不想和这人计较,青青想起来青色。
“不过青色系还都挺好看的。”
青青突然说了一句。
“太素了,”
陆承礼揉捏着媳妇的手腕,好像写一个毛笔字能累着她似的。
“不适合你。”
初见时,青青就是明艳如七月荷花,青色素雅,确实不适合她。
“我没说衣服,我是说用品,外公的几箱瓷器中有一只青色的碗,碗边就像莲花一样,是真的好看。”
当初帮着承礼收拾的时候,那只碗就长在了青青的心巴上。
陆承礼眼神莫测的看着她。
“怎么了?”
青青上下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啊:“我脸上沾墨了?”
他摇了摇头:“没有,你真的不了解古董?”
“我就是一个俗人,是真的不懂,怎么了?那个碗很有来历?”
青青好奇的看着承礼。
“刚才不是还跟我科普那两句话吗,后来就是形容它的!”
陆承礼微微一笑,看墨干的差不多了,准备把这张纸挪开。
“嘶,”
青青深吸了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那个长在自己心上的碗,来头这么大。
“承礼啊,以后世道好了,咱们的这些东西,要不送到银行保险柜吧?把这么多珍品放在家里,我会睡不着的。”
青青扯着承礼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心里有数。”
能住在这附近的,都不是一般人家,所以他们这边也比较安全。
“等大环境再宽松一点,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一听承礼会解决,青青就没话说了,她现在还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把这些东西挖出来了。
夫妻两个在这又练了会字,看时间不早了,这才回内院。
知微知远两个小家伙早就睡着了,承欢那房间的灯也灭了。
“这段时间,承欢倒是老实,没见她出去和乔延见面。”
看到妹妹早早的睡了,承礼心下满意。
“知道的你是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承欢的爸爸呢?”
青青没好气的说道。
“承欢和乔延的事,你觉得会有结果吗?”
夫妻两个看完孩子,躺在床上,青青问承礼。
“只要承欢坚持,小叔他们不会反对的,不过,有一点,承欢大学没毕业,她和乔延别想结婚,如果乔延等不了,那爱和谁结婚和谁结婚。”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小叔和爷爷的底线。
“也对,承欢才十七岁,没必要这么早就被乔延拐去结婚,大好年华,急什么。”
青青拨弄着承礼的手指头玩:“你说我小哥华哥他们,到底啥时候能结婚啊?”
陆承礼:……
这个话,他不好说啊。
十一月二十号,王水和莲花来了首都,承礼和青青请假一起去接的人。
“姐夫,莲花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