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平公主突然打了个寒颤,她扭头远远看见一辆马车往这边驶来。
卫霜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幸灾乐祸道:“公主殿下我劝你最好现在就上车走。”
庆平公主回过头来:“你下来跟本宫走。”
卫霜戈严词拒绝:“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还不忘叮嘱其他人:“你们记得啊,我坚定的拒绝了公主的邀请。”
免得顾持柏又借机吃味或者装可怜。
皇骁司众人齐刷刷点头。
庆平公主唾弃曾经看上过卫霜戈的自己,他也就一张脸能看。
皇骁司其他人也都还不错嘛!
马车由远及近,车停稳后,顾持柏从车上下来走到卫霜戈身边。
庆平公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自己最近颇为宠幸的面首。
她收回前话,脸能看还是很重要的。
有卫霜戈和顾持柏一对比,她的面首就成了庸脂俗粉、俗不可耐。
顾持柏面色清冷:“不知公主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庆平公主骄矜的仰起下巴:“本宫知道你前几日进宫请何太医的事情,本宫府上的大夫医术很好的,你让卫霜戈随本宫走一趟。”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若不放心,也可以一起跟来。”
“臣入宫请何太医,并非是为了卫大人,公主殿下误会了。”
顾持柏抬手道:“殿下若无它事,便请离开吧。”
庆平公主气呼呼的直跺脚:“顾持柏,你别不识好歹!”
顾持柏维持着抬手的动作,不为所动。
皇帝到访之后,庆平公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写画画,给自己设计了不少戏码。
结果她一折戏还没唱完,顾持柏就赶人了。
那哪儿行?
卫霜戈跳下来,没什么正形的搭着顾持柏的肩:“殿下,臣好得很,你别咒臣就行啦。”
庆平公主抬手抹了下眼睛,手上提前涂的辣椒气味熏的她眼泪立马出来了。
她抽噎着:“卫霜戈,你不能讳疾忌医,你跟本宫走一趟,没事的话本宫自然会放你离开。”
卫霜戈偏头在顾持柏耳边用气声说:“公主殿下装可怜的功夫比你差多了。”
他看着一点于心不忍都没有。
顾持柏敛眉,嘴角略上扬了一些。
庆平公主不停的眨着眼睛,太辣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隔着泪水视线变得模糊,一切看上去都不那么真切,但也掩盖不住卫霜戈和顾持柏出色的外貌、挺拔的身姿。
可惜啊,这两个人成亲了。
她身边的都是些姿色平平的。
哦,还有别有用心的。
呵,男人。
想到这里,庆平公主的哭腔真情实意了些。
见她哭成这样,也不递个帕子,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还在那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耳鬓厮磨、没个正形!
哼!
庆平公主的面首赔着小心递上帕子:“殿下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
看到面首这拘谨的样子,庆平公主不高兴的接过帕子擦擦眼睛。
用处不大,眼睛还是辣的睁不开眼睛。
吧嗒吧嗒掉眼泪,太影响发挥了。
庆平公主用帕子掩住鼻子。
糟糕,好像要流涕了。
“本宫还会再来找你的,卫霜戈你千万不要放弃。”
庆平公主踩着马凳,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扶着车辕爬上马车。
马车走出去挺远,依旧能听见卫霜戈放肆的笑声。
庆平公主面无表情的掉着眼泪,面首大气不敢出。
“庆平公主挺好玩的。”
卫霜戈好不容易止住笑,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
果不其然,对上顾持柏意味深长的目光。
卫霜戈冲着墙头上蹲着的一排人挥挥手:“散了,都散了。”
庆平公主闹的这么一出,户部尚书彻底信了卫霜戈当真是病的不轻。
毕竟她同皇帝的关系势同水火,不可能帮着皇帝演这出戏。
而且庆平公主曾经确实看上过卫霜戈,她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了消息。
只是心底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这下你不用总是担心皇骁司会坏事了吧!”
荣亲王怀里搂着美人,摇头晃脑好不得意:“本王从一开始就说卫霜戈肯定是真病,你看看!”
户部尚书恭维了一句:“王爷英明。”
荣亲王说出自己的猜测:“老六赐婚,又这么着急着让两人成亲,肯定就是为了方便给卫霜戈疗伤,估计是以前受伤没注意,拖严重了。”
卫霜戈住在青瓦巷,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
虽有从龙之功,过的却十分清苦。
那五十万两嫁妆和宅子,肯定是皇帝给卫霜戈的补偿。
荣亲王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分毫不差:“如果日后卫霜戈病重药石无医,也可以推说是和顾持柏成亲后,心气郁结以至于生了病灶。”
这套推论乍一听像是这么一回事。
稍一推敲,又觉得哪儿哪儿都透着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