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朝,卫霜戈直接去了太医院找何太医。
何太医装模作样的给他把脉,随后又写了个新的药方给他。
“卫大人身体已大好,再服用几贴便可停药了。”
“多谢何太医。”
卫霜戈拿了方子准备走。
何太医拦住他:“卫大人,借一步说话。”
确认四下无人,何太医压低声音说:“卫大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老夫上次说的是稍微节制一些,而不是一直憋着,若憋得久了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卫霜戈:“……”
听不懂,他憋什么了?
上次做那个梦是因为顾持柏总是撩拨他!
卫霜戈一言不发快步走了。
何太医笑着摇摇头,年轻人呐,面皮子太薄啦。
出了宫,卫霜戈一声不吭上了马车,狠狠的瞪了顾持柏一眼后,闭着眼睛靠着车厢坐好。
顾持柏问:“何太医说了什么?”
卫霜戈眼皮都不带掀的:“说好差不多了。”
顿了顿,他睁开眼睛,此地无银道:“你不许去找何太医。”
顾持柏抬手捏捏卫霜戈有些发烫的耳垂,大约猜出来一些:“好,我本来也无事找他。”
“嗯哼。”
卫霜戈偏偏头,把顾持柏的手拨开,将药方一撕两半。
到了药铺,顾持柏下车去抓药。
药童利落的根据药方抓药,状似无意的问:“这药量似乎是减轻了。”
顾持柏接过药,将银子放在柜台上:“是的,好了大半,大夫重开了药方。”
此时几只蝴蝶嬉戏着飞进来,在药童头上飞舞着。
“很少见蝴蝶飞进铺子里。”
药童有些稀奇,他称了称银子的重量,然后剪下来一部分还给顾持柏。
顾持柏接过银子和药。
一位样貌普通的老者拿了张药方递给药童,不动声色的瞥了顾持柏,对药童说:“抓药。”
他的鼻子很灵,在顾持柏身上,他闻到了很淡的药味,其中就夹杂了消骨草的味道。
不是从药包里出来的,而是熏染在顾持柏衣服上的。
顾持柏身边的人定是喝了那药。
一只,蝴蝶飞下来落在老者的手腕上,还有一只要往顾持柏手上的药包上落。
顾持柏直接转身离开。
卫霜戈对易容扮成卖糖葫芦小贩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放下车帘。
回到家后,卫霜戈打开药闻了闻:“这次估计是用消骨草的水浸泡出来的,比熏制的剂量大多了,喝上几次就算后面不喝,也是毒入骨髓。”
顾持柏皱起眉头,将药放回去。
“皱眉干嘛,小心以后年纪轻轻就生皱纹。”
卫霜戈戳戳顾持柏的眉心,拍拍他的肩膀:“顾大人,这药我又没喝进去,他们费尽心机却是竹篮打水,你应该觉得好笑才是。”
顾持柏抿唇,应了一声:“嗯。”
下午,卫霜戈躺在树杈上看书,顾持柏在树下坐着练字。
墙头冒出来陈修的狗头。
“头儿,我跟着那个老头进了户部尚书府,他是易容的,原本的样貌像是西域人。”
户部尚书府除了暗卫,还多了一个穿道袍的和一个穿僧袍的。
陈修差一点就被人发现了。
卫霜戈跳下树来:“道人?”
陈修:“嗯!到处都贴了黄符,怎么,他们坏事做尽还害怕鬼啊?”
卫霜戈看了眼顾持柏,咧嘴笑道:“看样子,荣亲王吓的不轻啊。”
陈修听出卫霜戈的话外音来,他八卦的问:“头儿,你知道内情啊,说说呗。”
卫霜戈说了扮鬼吓荣亲王的事情。
陈修一拍大腿:“嗨呀!这好玩的事情,都不带我,我会鬼步啊,特地跟戏曲班子学过。”
“对哦,你会这个。”
卫霜戈拍拍肚子,里面是坏水翻涌的声音。
子时。
夜深人静,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虫鸣声和鸟儿忽然飞起的声音。
户部尚书府门外。
“叩叩”、“叩叩”、“叩叩”!
门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开门。
“大半夜的,敲魂呐敲!”
一开门,对上一张惨白的脸。
“鬼啊!!!”
一低头对上一张青紫的婴儿脸。
“两个鬼!!!”
这次他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晕过去了。
门房的声音惊动到蹲在树杈上打瞌睡的暗卫。
暗卫一惊,差点掉下来。
他几个起落,来到门口:
只见一个抱着婴儿、穿着白色长袍、披头散发的身影在往里飘。
暗卫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
他屏住呼吸撒丫子往里跑,另外一个听见动静赶来的暗卫拉住他:“跑什么?”
“有、有鬼!”
“瞎说,哪儿来的鬼——鬼啊!!!”
陈修忍住掏耳朵的冲动,这啥暗卫,大惊小怪的。
就这样儿的,在皇骁司扫地都不配。
宿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