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他们来,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打听下皇帝怎么处理大王子的。
顾府曲水亭中的石桌上,摆着茶点、瓜果,以及卫霜戈说故事必不可少的瓜子。
听到皇帝要派五千人马跟着一起去楼国,都不由得低声惊呼:“不会要打仗了吧!”
卫霜戈用瓜子皮丢他们:“想什么呢,陛下只对楼国的马感兴趣,他不想打,楼国不敢打。”
尚迢掰着手指头算了下:“也就是说,楼国一共要给咱们大虞五千匹马?给他们家底子都掏空了吧!”
卫霜戈摇摇手指:“非也非也,正所谓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而且就算派兵去,楼国皇帝多半不会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马来。”
龚梓开玩笑道:“如果搂底要,楼国国王说不定会来一句‘这儿子我不要了,你让他拿命给人家姑娘赔罪吧’。”
祝斗山冲着陈修咧嘴:“龚梓说的对,你说是吧,陈家小姐。”
陈修拿瓜子仁丢他:“哎呀,靠!丢错了!”
给瓜子皮塞嘴里了。
文闲云在意的是:“真的不能半夜扮鬼下他?”
卫霜戈抬抬下巴:“你去宫里吓他呗。”
文闲云放弃了,她另辟蹊径:“咱们可以去吓唬国师,让他做‘噩梦’,‘梦见’大王子遭受非人的虐待。”
然后皇帝再吓唬吓唬他。
如果大王子真的是国师的孩子,肯定连滚带爬的回去,想方设法也要凑够马来。
卫霜戈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可以啊,就这么办。”
大王子出了这么个事,楼国使团的人也都没心情在外面逛了。
他们原本确实带了任务,目的是想要更加了解虞国。
用虞国的话来说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国师派人在门外守着,然后伸头在窗外看了看,才小心点关起窗户来。
他把皇帝另外再要三千匹战马的事情说了,半点没提这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数字。
“再要三千匹?”
同行的楼国使臣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本来就看不惯大王子的人说:“大王子可没有三千匹马有用,国王还有一个儿子,就把大王子给他们抵命吧!”
大王子那边的人瞬间就瞪起眼睛:“五王子才六岁!而且他那病怏怏的,说不定就跟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子一样,说没就没了!”
“呸!你少咒五王子!”
“你才是,轮不到你来决定给不给这三千匹马!”
“够了!”
国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一颤:“都小点声儿!我告诉你们这些,不是让你们拿主意,我们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国王。”
有人嗤笑一声:“告诉了也没用,国王陛下会听大王子阿母的话,大国师可不见得会。”
国师沉着脸道:“会不会,你说了不算,都去收拾吧,至少现在在使团里,我说了算!”
屋子里的人走干净后,国师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晚上。
国师躺在床上,听见奇怪的响动。
他想起来看,结果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有脖子能动。
一扭头,他看见被虐待的没有人形的“大王子”。
“!”
国师想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他看见今天白布下的“女子”,正张口咬在“大王子”的颈侧。
血喷到了国师的脸上。
国师急的不行,动又动不得,也发不出声音来。
“女子”抬头冲着国师咧嘴一笑,张开猩红的嘴:“大王子的命,我要定了。”
随后,国师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陈修一把推开装扮成大王子模样的祝斗山。
他们把屋子里的痕迹擦掉,恢复原样,包括溅到国师脸上的鸡血。
祝斗山:“宫里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吧。”
国师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环视屋内,缓缓松了口气。
是梦。
会不会是一种预示……
“叩叩”
敲门声惊的国师浑身一颤:“谁?!”
“国师,陛下请你进宫一趟。”
国师定了定心神,扬声道:“待我洗漱一番。”
进宫后,国师被宫人领着,走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
走到一处偏僻的殿宇,国师看见站在外面的皇帝。
“皇帝陛下。”
“国师来了。”
皇帝指着殿外贴着的黄符:“昨夜闹鬼了,朕命钦天监画了符保护大王子,你进去看看他吧。”
一听见闹鬼,国师就想起来昨晚的梦。
他快步走进去,看见抱着枕头蜷缩在桌子底下的大王子。
大王子口中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是你自己要跳下去的!”
国师一眼就看见大王子脖子上的勒痕和牙印。
他呼吸不由的一滞。
昨晚的,不是梦?!
“国师!”
看见国师,大王子把枕头一丢,扑过来抱住国师的大腿,哭嚎着:“有鬼!有鬼啊啊啊!我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