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世子努力想着自己能有什么可以确保不用受刑的价值。
“我!我知道在京城的一些羯人奸细!”
卫霜戈没有说话,像是在思量着怡亲王世子话的价值。
过了一会,他才说:“如果你说的确实是真话,我就不杀你、也不对你用刑。”
怡亲王世子松了口气,看卫霜戈用刑,他感觉被杀都好过被用刑。
太可怕了!
原以为父王起事失败是最坏的结果了。
现在他觉得,没有什么比在卫霜戈手下被磋磨,更坏了。
卫霜戈出去一趟,拿在密室里发现的京城地图。
何太医被留在刑室里。
不是,他可是来白干活的,卫霜戈茶都不给上一个,现在就把他直接丢在这,话都没一句的?
想到这里,何太医下针止血的动作都重了些。
药起了作用,布先生的惨叫声又大了起来。
可怜了怡亲王世子,吓的瑟瑟发抖。
何太医举着针看向怡亲王世子,笑容和蔼:“还记得我么?”
已经吓破胆的世子感觉下一瞬,何太医就要用针去扎自己的天灵盖了。
他哆哆嗦嗦道:“记、记得的,何太医,宫中太医院院首。”
何太医继续给布先生施针:“你父王在的时候,老夫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太医。”
怡亲王世子有了些印象,当初太医院院首空缺,太子跟先帝说何太医不错,可以为院首。
而他的父王想要推自己人上去,好像是在暗中动了些手脚。
何太医似笑非笑道:“世子似乎想起来了,当时多亏六皇子也就是当今陛下救了老夫。”
怡亲王世子咽了咽口水:“陛下圣明,何太医是福相,定会长命百岁。”
“是啊,所以啊想害老夫的,早就被砍了脑袋。”
卫霜戈推门进来就听见这句话。
他道:“砍怡亲王的刽子手,就是何太医。”
当时何太医把胡子给刮了,结果就没有人认出来,也可能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被砍的人上面。
怡亲王世子眼里泛起泪花,何太医看着挺和蔼的一个小老头,居然砍过他父王的脑袋!
太可怕了!
跟卫霜戈走的近的人都太可怕了!
卫霜戈展开地图,他让人照着原来那张重新画了一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布先生张口想说话,何太医用针和羊肠线把他的嘴给缝上了。
怡亲王世子只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不敢看了。
他一边回忆一边说:“祥瑞香坊的许明……”
卫霜戈对着地图画圈,地图上没有人名,但怡亲王世子说的地点,在上面确实都提前被标注过。
他弹了下纸张,笑眯眯的对着布先生说:“你的习惯挺好的,我是指爱留下来往信件,以及做一张详细的地图。”
布先生心中后悔的不行,他以为藏在那里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画一张地图也是为了方便和自己人联络。
刚来虞国的时候,他还很谨慎,慢慢的他发现没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来,再到后来成功成为怡亲王的幕僚。
渐渐的也就没那么谨慎了。
尤其是他换了个身份,顶替太医的身份进宫之后,只等一个可以施展医术,能够被皇帝看进眼的机会。
只可恨呐!
布先生看向卫霜戈的目光,跟淬了毒似的。
卫霜戈对何太医说:“你看看他。”
何太医没能明白他的意思:“我看了,我医治的、活着呢,放心。”
卫霜戈眼里嫌弃:“我应该把顾尚书叫来的。”
何太医气呼呼的:“那我走?”
“我竟不知道,卫大人在百忙之中也是如此的想念我。”
顾持柏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卫霜戈有些意外,他回头看见顾持柏打开刑室的门进来:“你怎么来了?”
顾持柏递了个纸包给卫霜戈:“你今日忘了这个,我给你送过来。”
卫霜戈打开,里面是两个早就冷掉已经硬邦邦的肉包子。
他一拍脑门:“哎呀,两位还饿着吧,新出炉有几天的包子,先吃再说。”
怡亲王世子麻木的看着卫霜戈手上的包子:“我都招了,还得吃吗?”
卫霜戈想了想,把包子皮撕下来塞进世子的嘴里,然后把肉馅塞——哦,布先生嘴巴被缝上了。
他扭头向顾持柏告状:“刚才他瞪我,可凶了。”
“他恨你,是因为你坏了他们的计划,但对大虞来说,你是戳破敌人阴谋诡计的英雄。”
顾持柏看出来布先生的嘴巴被缝起来了,他随手拿起一柄很薄的刀片把羊肠线割开。
血顺着刀片流到顾持柏的手指上,他在一旁的铜盆里净手:“留下把柄的是他,不慎被抓的也是他,说到底是他更该恨自己。”
何太医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卫霜戈刚才是这个意思。
要他唱双簧。
他又不是卫霜戈肚子里的虫,能理解才怪。
何太医觉得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不想看这夫夫二人一唱一和的,临走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