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大着舌头道:“见官,就,见官,我,反正,不认识他”
那老女人哼哼唧唧地道:“我走不动,要见官也得来个人背我去啊。”
周围好几个人都附和着刚才那人的话,胡秋月见那汉子呆呆傻傻,那女人病病歪歪,想着抓去见官也没用,白白浪费时间。
她气恼地瞪了一眼那汉子,骂道:“二百五,什么钱都敢要,跟着地痞坑蒙拐骗的,有你好日子过!”
那汉子呆呆的望着她,好像听不懂她的话。
胡秋月叹了口气,自认倒霉,把剩下的肉归置归置,准备收摊子回家。
人群里没有买到肉的人不乐意了,不满地问道:“还有肉怎么不卖了?我排了半天的队,这都轮到我了,为什么不卖?”
胡秋月肚子一阵阵抽疼,强忍着,陪笑道:“这不是刚才那个该死的王麻子说我家的肉有毒吗?闹得我都不敢卖了。算了,收了回家,留给自己吃吧!”
“不是已经说清楚了,王麻子是想讹你的。再说,你家的小夫郎刚才都吃了,不是没事吗?我不管那么多,我要半斤猪头肉,半斤猪脚。”
胡秋月没办法,只得掀开大叶子让白竹称重,自己坐下去准备切片。
她坐下去扯着了肚子,疼得“哎哟”了一声。
白竹忙蹲下身,一脸担忧的望着她道:“娘,你怎么样?”
胡秋月深吸一口气,摇头勉强笑道:“没事,只剩下这一点了,卖完了再回家。”
说着,拿起菜刀就准备切片。
白竹忙拦住她,焦急地道:“不要你来,我来切片,你去后面靠墙坐着歇歇。”
说着,喊了一声宴宴,宴宴扶着他娘,拿着小板凳,让他娘靠墙坐着歇息,拿了一竹筒水给她,自己跑过来帮白竹。
白竹要站起来称重,收钱,蹲下去切片,一时手忙脚乱起来。李立维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抿抿唇,果断地跑过来,拿过白竹手中的小秤,低声道:“我来称,你只收钱,切片。”
白竹从没和别的汉子打过交道,虽然是熟人,可听见李立维说话却害羞得红了脸。
他抬头看了宴宴一眼,宴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胡秋月在后面虚弱地道:“小竹,你两个人忙不赢,让立维帮你们。”
白竹回头望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还是不好,但歇息了一下,喝了几口热水,比刚才好多了,知道她疼得好些了,欣喜的一笑,点点头,把秤给了李立维。
三个人都是年轻人,动作麻利。
白竹在家常做饭,刀功不比胡秋月差,这时只蹲着切片,速度非常快。
李立维是个聪明人,很会避嫌,每次称了重,大声报了斤两,再报出价钱,看着白竹收了钱,再去称下一个。
剩下的肉不多,不多时就卖完了。白竹把空木桶收到胡秋月身边,又把砧板菜刀,小秤收进背篓里,蹲在胡秋月面前,把手上的钱袋解下来,系紧袋口 ,递给胡秋月。
胡秋月接过来,没有细看,塞进怀里,望着李立维笑道:“立维,多亏了你。总是累你。你是要去卖东西吗?”
李立维望了一眼自己的背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有两只兔子和一些草药,想去卖几个钱。”
胡秋月点头道:“快去吧,等一下散集了就不好卖了。我带着他们两个去吃一碗羊杂汤。……你是现在跟着我们去吃呢,还是卖了东西再来找我们?”
李立维望了一眼宴宴,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先去卖东西。大姨,你们在羊肉铺里等我,我帮你们挑木桶回去。”
胡秋月答应了,把小板凳放进背篓里,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宴宴背着背篓,忙上前扶着她,担忧地问道:“娘,你没事吧?”
胡秋月肚子虽然还是疼,但能忍,怕两小只担心,故意露出个笑脸来,故作轻松地道:“没事了,就是气着了。那该死的王麻子跑了。算了,不说了,我们去吃羊杂汤。”
两小只见她还能笑,都放心了。白竹把一个扁担钩收起来,插在空桶里。自己挑了一个扁担钩,一头钩着两只木桶,挑起四只空木桶跟在他们后面往羊杂铺子走。
时间还早,羊肉铺子里人不多,三人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了,胡秋月要了三碗羊杂汤,三个白面馒头。
她一大早起来,挑了一担分量不轻的猪头肉走了远路,忙了一早上,吵了一架,挨了一拳,年纪大了,有点扛不住,精神恹恹的,但怕两小只担心,强打精神说笑着。
不多时,羊杂汤端上来,两小只饿了,一人拿一个馒头,咬了一口,低头去喝汤。
胡秋月闻着美味的羊杂汤却有点犯恶心,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羊杂,给两小只一人夹了两大筷子。
宴宴小猪似的,吃得哼哼唧唧的头都不抬,见他娘夹羊杂给他,抬头冲他娘笑了一下,包着一嘴羊杂道:“娘,你吃。”
白竹忙用手盖着碗口,温润的大眼睛望着胡秋月,摇头道:“娘,你都夹给我们了,自己吃什么?”
胡秋月慈祥的笑道:“还有呢!不夹了,赶快吃吧。”
两小只埋头苦干,胡秋月把白面馒头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