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还没有蒸熟,客人们陆续到了。
先来的是李立维父子。
他们知道今天是白竹的生日,苦于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做礼物,又不好意思空手来吃白食,思来想去,把圈养的小山羊捉了两只来。
白竹惊讶不已,听他们解释后才明白过来,不禁十分不好意思,心中暗暗责怪张鸣曦:自己过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要这样的大张旗鼓?
他正暗自不好意思呢,张鸣曦笑嘻嘻地抱着张鸣扬和三叔一家人进来了。
三婶人爽快,人还在院门外就听见她大声笑道:“小竹呢?小寿星生日快乐呀!”
白竹见这样的大动干戈,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鞋子,跑到门口迎着三婶,不好意思地笑道:“三叔三婶,我一个小孩子,哪里当得起你这样说。”
三婶拉着他的手,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道:“当得起,当得起,看你娘把你养得多好,又漂亮又大方,像变了个人似的。”
三叔一手拿了一只鸡,一手提了一个网兜,里面装着鸡蛋,递给白竹。
三叔的大儿子张鸣凯今年六岁,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小哥”,就跑到灶屋去找宴宴了。
白竹望着三叔,摇头不接,三婶一把接过,把鸡丢进鸡圈里,把鸡蛋送到灶屋,马上灶屋里传来她爽利的笑声。
张鸣曦抱着张名扬,笑嘻嘻地凑近白竹,小声讨好道:“怎么样,热不热闹,满不满意?”
白竹嗔怪着瞪了他一眼,小声埋怨道:“你真是的!干嘛要喊这么多人来啊?我怎么当得起!”
张鸣曦冲白露努了努嘴,小声解释道:“我不是看见白露来了,想给你长长脸吗?”
白竹心中一软,脸红了,埋怨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伸出手打算去抱张鸣扬,张鸣扬也伸出小手,嘴里甜甜地叫着“小哥”,谁知刚刚扑到白竹怀里的时候,一眼看见了坐在树下搓麻线的白露。
张鸣扬盯着白露看了一会儿,身子一扭,伸出去的手缩回来,冲着白露的方向伸出去,奶声奶气地喊道:“哥哥抱,我要哥哥抱!”
白竹被放了鸽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认识他吗?就要他抱!”
张鸣扬理也不理,一个劲地朝白露的方向挣扎着,喊着要哥哥抱。
白露有些吃惊,瞪大眼睛望着张鸣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鸣扬见白露不来抱他,倒也没哭,干脆挣扎着从张鸣曦身上溜下来,迈动小短腿,径直跑到白露身前,扶着他的膝盖,往他身上爬。
白露怕他掉下去摔了,忙伸出双手搂着他,张鸣扬伸出小手搂着他的脖子,露出一嘴小白牙,笑着喊道:“哥哥!”
白露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喜欢,他红着脸,手足无措地抱着张鸣扬,小声答应了一声。
白竹笑道:“没想到这个小东西不让我抱,倒是喜欢你,你就领着他玩吧。不要去水塘边啊!”
白露答应了,抱着张鸣扬在院子里慢吞吞地走来走去,张鸣扬指着一切可以看见的东西,奶声奶气的问东问西,白露耐心地回答着他的各种问题。
三婶半天不见小儿子,不放心地出来看,见白露抱着,俩人叽叽喳喳地小声说得热闹着呢,没管他,自己又进去了。
人多热闹,众人说话的功夫包子就熟了。
大家围着饭桌坐着,一人一大碗熬得浓稠的米汤,饭桌正中摆着四碗菜和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白面肉包子,随便吃,蒸笼里还多着呢。
白竹怕白露拘谨,拉着他挨着自己坐下,谁知张鸣扬抱着他不放,也紧挨着他坐下。
这样一来,他们这条板凳上就坐了三个人了,张鸣曦正想挤上去挨着白竹坐,胡秋月笑道:“鸣曦过来和我一起坐,看看你们挤成啥样了。”
有外人在,张鸣曦不好多说什么,悻悻地瞪了白竹一眼,起身坐到娘身边去了。
白竹见他又闹小孩子脾气,不由得好笑。挨了眼刀,不但不生气,反倒嘴角上扬,挑衅地冲他轻轻扬眉。
张鸣曦见他这么一副得意洋洋的小样子,脸板不住了,抿唇一笑。
白竹却又羞红了脸,别过头去不看他,给白露拿了两个肉包子,自己也拿了一个慢慢吃着。
他俩大庭广众之下,搞些小动作眉目传情,以为没人看见,心里有一种偷偷摸摸做坏事没被发现的隐秘的快乐。
白竹眉眼含笑,低头吃包子的样子,别人没注意,却被李立维看在眼里。
李立维偷偷看了宴宴一眼,见他低着头,正专心地啃大肉包子。
他低头喝了一口米汤,心想:张鸣曦和白竹的感情真好,就算屋里坐满了人,俩人眼中也看不见别人,只有彼此。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得偿所愿,一定要像张鸣曦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夫郎好!
他正低着头胡思乱想呢,却听见张鸣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忙抬头一看,原来三婶见白露只顾着喂张鸣扬,自己都没吃几口,要把张鸣扬抱过来,让白露好好吃饭。
谁知张鸣扬却不愿意离开白露,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哇哇”大哭。
三婶知道白竹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