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做了满满三格蒸笼的馒头,用腊肉煮了一大锅红豆汤,腊肉切片,豆汤里煮些白菜,一家人吃了,腊肉和豆汤都有剩的。
张鸣曦在家收割庄稼,她只得带着两小只去卖卤肉。
胡秋月洗了碗,喂了猪鸡,到底不放心,又熬了一锅米汤,在蒸笼里放上剩下的馒头和菜,架在锅上热着。
她叮嘱张鸣曦,如果他们中午赶不回来做午饭,让他们喝米汤,吃蒸笼里的剩馒头,剩菜。
张鸣曦自然同意,他知道这个时候人手有多紧。
割了谷,又得种冬小麦。他借了村长家的牛,花了三天时间才把田犁完。
他带着张石头,张木头种冬小麦,忙了二十来天才彻底忙完。
谷子收回来了,冬小麦种下去了,收秋忙完了,张鸣曦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张家兄弟在他家帮了十五天,兴高采烈地拿着六百文钱回去了,一再要求张鸣曦,以后有活计一定要喊他们来干。
这段时间,幸亏胡秋月带着两小只赶集,集集不落,挣了二两多银子,连人工带吃喝,花了不少,总算是把秋收应付过去了。
张鸣曦天天忙着干活,每天累得贼死,半个多月没有和白竹亲热了。
有时候心痒痒的,想抱着白竹亲热一下。
可白竹每天洗衣做饭,打谷子,送咸菜,卖卤肉,也没有片刻空闲,往往头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张鸣曦不忍心闹他,只得抱着狠狠亲几口放他睡觉。
秋收忙完,就到了九月底了,秋风一吹,天气就一天天的凉下来了。
这天晚上,张鸣曦搂着白竹正自好睡,一阵风过,径自下起了雨。
白竹怕冷,一个劲的往张鸣曦怀里缩。
张鸣曦这才想起来,入秋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马上就到冬天了,白竹还没有棉衣呢。
今天得带白竹去买棉花布匹,做过冬的衣物。
老天也听懂了他的心思,早上起来,风停雨住,天又放晴了。
吃过早饭,张鸣曦拉着板车,带着白竹去镇上买棉花布匹,准备给一家人做棉被棉衣。
去的时候是空车,张鸣曦非要白竹坐在板车上,他拉着跑。
白竹不想扫他的兴,等出了村子,乖乖的坐在板车上,由着张鸣曦脚底生风,一溜烟地跑到镇上。
他们直接去了布铺。
这一段时间经常来买布,买绣线,伙计已经认识他们了。
看见他们进门,伙计嘴巴咧到耳后,热情地招呼道:“张大哥,发财了,经常照顾小号生意。”
张鸣曦笑道:“发财倒是没有,只是冬天快到了,一家人总要准备些过冬的衣物。”
“那是,那是!你看看,想要些什么?小号货物齐全的。”那伙计点头哈腰,知道张鸣曦向来大方,舍得为夫郎花钱。
张鸣曦先看了棉花,伙计介绍道:“看你是想便宜,还是想省事。想便宜就买生棉花,自己找人弹。想省事就买弹好的熟棉花,拿回家就可以用。”
张鸣曦问道:“怎么卖呢?生棉花便宜些吧?”
“那当然,生棉花买回家要请弹匠来弹,要给工钱,要管饭,算起来差不多,还费事。”伙计口舌生花,会说得很。
张鸣曦一听,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最主要的是,他怕天一下子冷下来,白竹没有衣服穿,会挨冻,迫不及待的希望白竹的新棉衣能快点做好。
他当即拍板,买四十斤熟棉花。
熟棉花六十文一斤,他买的多,还要买布,伙计爽快地一斤给他便宜一文钱。
买了棉花还得买布,俩人摸着布匹千挑万选,最后买了一丈深蓝,一丈深灰的粗布做被子,买了两丈黑色的粗布做棉衣棉裤,又买了藏青,浅灰,天蓝几种颜色的细布做罩衣,套在棉衣外面,脏了可以换下来洗。
白竹想到冬天要做棉鞋,又买了六尺鞋面。
张鸣曦望着布匹犹豫再三,一咬牙买了一匹深紫带暗纹的厚绸布,想给白竹做一件长袍,套在棉衣外面穿,一定非常好看!
想到回家后恐怕会被宴宴骂偏心,他干脆给宴宴一模一样的也买了一匹。
之前家里穷,张鸣曦和胡秋月好几年没有做新棉衣了,都是旧棉衣将就着穿。
旧棉衣不热乎,碰到刮风下雪天,冻成狗,今年该做新的了。
宴宴前年倒是做了一件新棉衣,那时没钱,棉花买得少,棉衣薄得很,加上小孩子长得快,今年穿应该是小了。
那一人得做一件厚棉袍,一件薄棉袍,一条棉裤,娘怕冷,还得做一件棉背心。
白竹没有过冬的衣服,这次得多做一些,除了每人都有的两件棉袍,一条棉裤外,还得做两件夹袄,一件棉背心。
这样一想,开始定的四十斤棉花就不够了,他干脆一口气要了六十斤棉花,除了做棉被外,剩下的棉花够多,谁想再多做一件,也足够了。
不过六十斤棉花看着多,做了两条十斤的厚棉被,就只剩下四十斤了。
四个人每人能分到十斤,要做两件棉袍,一条棉裤,要给娘做一件棉背心,给白竹做两件夹袄,一件棉背心,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