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望了张鸣曦一眼,俩人噗嗤一笑,白竹笑着骂道:“你才十岁,哪里知道以后会娶谁?总之,勤快踏实些,好好干活,挣下家业,就能娶个好媳妇夫郎。”
“娶个好夫郎?好,我知道了,二哥,你帮我收着银子。”
“那就这么说好了,每年给你二两银子零花,我帮你攒十两。以后你买院子,娶夫郎成亲都花自己的银子,我不出钱,只帮你张罗。”
“好!”白露刚才还倔强地不要银子,这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红的,很痛快地答应了。
他知道自己年纪小,值不了那么多工钱,十分勤快,除了跑堂,洗碗,洗菜,打扫卫生,哪里需要哪里搬,是个非常得力的小帮手。
开业前三天,人气爆棚,特别是包席让人眼前一亮,来尝新鲜,看稀奇的人很多。
三天下来,天天座无虚席,几人累得贼死,钱却没挣到多少。
正月二十二晚上,饭馆里总算忙完了,几人打扫干净店堂才回家睡觉。
宴宴和李立维在灶屋烧水洗脚,白露打扫院子,张鸣曦拉着白竹进卧房算账。
三天时间,大概挣了三两多银子,主要是包席费占了大头。
张鸣曦把钱袋收进箱子,用衣服遮好,问白竹:“明天开始卖早餐。现在人多,除了稀饭馒头,可以卖些面条,饺子之类的吧!”
白竹点头道:“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开始客人不会有这么多了,除了饭点比较忙,上午下午有空闲时间,可以包些饺子试试。明天你多买些肉回来。”
张鸣曦点头答应,俩人又商量了一下早餐品种才睡。
第二天,客人果然少些了,店堂里能坐满,包席能坐个三四桌。
现在家里吃饭的人多,拿工钱的人也多,白竹很怕挣不到钱,挖空心思地把菜做得可口,早餐品种尽量丰富,后面几天菜价恢复正常,虽然客人少了,收入倒增多了。
正月最后一天收工之后,俩人照例算账。
正月只干了十天,但白竹觉得开张头三天太辛苦,加上早点品种多,大家都睡不成懒觉,从早到晚的忙,他不和三小只细算,每人给了五钱银子工钱。
除掉开销,净挣十二两银子,张鸣曦拿出六两银子打算还给宴宴,把钱袋给白竹,笑道:“辛苦是真辛苦,但看到银子,再辛苦也值了。”
白竹拿过钱袋,开箱子收好,笑嘻嘻地道:“在家种地更辛苦,大太阳底下,汗都流成河了,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有铜板赚?”
“嗯,只要生意一直能像这样好,再攒两个月,把欠姐夫的钱还了就好了。我无债一身轻,以后每个月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了。”
张鸣曦靠坐在床头,神态前所未有的轻松。
白竹含笑睨了他一眼:“这两年总在借钱还钱,没一天轻松的。现在房子铺子都有了,你不会再要买什么吧?”
“嗯,别的不买了吧!如果村里有人卖田地,我还是想多买几亩。”
“买那么多田地,你种得过来吗?可别像去年似的,天天往回跑,人都要累死。”
“不会,田地的事情有姨父,不用我操心。别担心,大不了多请几个长工。你看,那些大地主,家里有几百亩田地,谁会亲自下地干活?”
白竹想象一下几百亩田地是多少,一下子惊讶地瞪大眼睛,半晌才道:“几百亩田地,我的天,那打下的粮食得有多少?哪里有那么大的地方放?”
张鸣曦笑道:“看把你操心的!”
白竹嘻嘻一笑道:“谁让我没见识呢?”
白竹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显出一股单纯稚嫩来。
张鸣曦见了白竹嫩白的笑脸,心痒痒的,一把搂过他,笑道:“别操心别人了,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赶快生个儿子吧,不然这样拼命挣钱做什么?”
白竹窝在他怀里,条件反射地去摸孕痣,心虚地道:“如果不生怎么办?”
张鸣曦亲了亲那日渐嫣红的孕痣,笑道:“怎么会不生?没怀上说明我不够勤奋,需得更努力些!来吧……”
……
经过李大贵父子的多方谋划,李立维的肉铺定于二月初二开张。
家里的牲口大多没有长大,一开始只能买猪羊来宰了卖。
这两年,李大贵卖狐狸皮,独角鹿,以及其他的猎物,攒下了五六十两银子,他们过日子十分节俭,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给宴宴聘礼,盖房子,盖牲口棚,买鸡仔羊羔,用去了四十多两,身上剩下不到二十两银子,准备买猪羊。
铺子不要租金,压力很小,只要卖的银钱多于本钱,就是赚了。
李立维的肉铺还有一个别人没有的好处:猪血羊血,统统给白竹做成菜卖,猪头猪脚和下水也是白竹包销,不用担心没人要。
这个季节还很冷,当天没买完的肉,可以第二天再卖,几乎没有损耗。
虽然如此,也不可能天天宰猪杀羊,一般两三天杀一次。
宰猪羊的活计自然归了三叔,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杀猪一般在半夜,二叔主动帮忙按猪脚,宰好后,李大贵天不亮赶着牛车送过来,正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