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了糜芳后,诸葛乔返回驿馆,召来了王平、习珍和樊伷。
“习珍,你稍后去寻糜太守,糜太守有一批货需要乔帮护送去零陵郡的治所泉陵,交付给泉陵的郝普。这是路线图。”
诸葛乔将标记了路线的羊皮地图递给习珍,仔细嘱咐。
习珍扫了一眼路线图,微微惊讶:“乔公子,请恕我多言,这路线图,跟你说的不一样。”
“你说的是要将货送往泉陵,为何地图上写的却是要在昭陵折道去武陵郡的治所临沅?”
“而且,去临沅要将货交给,樊伷?”
习珍感到一阵懵。
樊伷就在身边,走南郡的江陵去零陵郡的昭陵约千里路,昭陵到武陵郡的临沅又近七百里。
绕了近两千里路,就为了将这批货又交到樊伷手中?
樊伷亦是一阵懵。
虽然樊伷自诩才智不凡,但却看不懂诸葛乔的用意。
诸葛乔言简意赅:“所以我才会给你路线图。不用问为什么,奉令行事就可以了。”
“记住,这批货到了习珍你手中,就不能有半点的差错。”
“若路上有任何人敢觊觎这批货,不论对方是谁,格杀勿论!”
习珍又问:“若郝普来问呢?”
诸葛乔嘴角轻扬:“若郝普来问,你就说这批货在路上受潮,需要运回临沅检修。”
“除此外,不再回答郝普的任何疑问,让郝普自行去安抚蛮商。”
“再次强调,这批货不能有半点的差错,可别真让这批货受潮了。”
“我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应付一切突发意外了。”
“哪怕你死了,这批货都得给我在规定的时间内安全送到临沅。”
“可记清楚了?”
习珍小心翼翼的将路线图藏到怀中,拱手应命:“谨遵乔公子吩咐,若有闪失,我提头来见!”
诸葛乔点头,示意习珍先去寻糜芳,随后又取出一张羊皮纸:“樊伷,你带上乔帮的其余兄弟去武陵郡。”
“尽可能的收购粮食,且将粮食囤积在临沅,若是钱不够了,就用我诸葛乔的名义打欠条。”
“若有武陵郡的豪商大族问起,就说乔帮有门路,可以高价转销这些粮食。”
“不同级别的豪商大族,应该对应何种级别的转销价格,以及相应的注意事项和突发情况应对,我都写在这羊皮纸上了。”
樊伷信誓旦旦:“只是囤粮,这也太简单了。”
诸葛乔叮嘱道:“樊伷,囤粮虽然简单,但你能立多少功劳,却是跟你囤粮的多寡息息相关的。”
“你在临沅囤积的粮越多,你的功劳就越多,若你囤粮太少,就别怪我不给你立功的机会。”
樊伷微凛:“囤粮过程中,可以用非常手段吗?”
诸葛乔盯着樊伷,语气微微一寒:“你可以用法度内的任何手段,但若造成民变,习珍会砍了你的。”
樊伷吓了一跳,顿感背脊的冷汗直冒:“乔公子误会了,我又岂会去破坏法度。囤粮的事,我会尽力而为的!”
想到习珍的狠辣和果断,樊伷收起了内心的小心思。
诸葛乔说习珍会砍樊伷,那是真的会砍樊伷的!
樊伷还不至于傻到为了一点小利就赔上性命。
敲打了樊伷,诸葛乔又单独留下了王平:“子均,最近识字上可有困难?”
王平拱手,神态恭敬:“《劝学》篇的内容,小将已经能全部背诵;虽然字还认不全,但不用乔公子再每日诵读了。”
“很好!”诸葛乔轻赞一声。
随后,诸葛乔又取出空白的羊皮纸,用简体隶书将今上午关羽讲述的战术,荆州的整个防御部署,以及推断的曹操和孙权可能的对应战术和调兵,都以精炼的文字在羊皮纸上撰写。
而在最后,诸葛乔又重点论述了荆州今年的降水情况,以及可能出现的暴雨及汉水猛涨的推断。
密密麻麻的简体隶书千余字。
诸葛乔将羊皮纸用密信专用的竹筒装好:“子均,你带上跟你一起来的二十劲卒,立即返回西川,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给家父。”
王平迟疑:“小将若去了西川,乔公子身边谁来护卫?”
诸葛乔凝声叮嘱:“子均,我教你识字,可不是为了让你当护卫的。”
“此信机密,只能是我能绝对信任的人送往西川。”
“你将信送往西川后,再来襄阳与我汇合。”
听到诸葛乔口中“绝对信任”四個字,王平的内心激动不已,恭敬的接过竹筒:“小将誓死,也要将此信送到军师手中!”
诸葛乔拍着王平的手背:“子均,你给我记好了。不论遇到何种情况,都不可轻易言死,你还得返回襄阳,我另有重任等你。”
王平含泪而去。
习珍樊伷王平相继离开,诸葛乔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顿感肚子空空。
诸葛乔一整天都没进过食了。
“真是怀念在西川的时候,阿母若见我忙得没吃饭,肯定会给我热好饭菜的。”
“啊,不对,我这一整天没吃饭,阿母会训我的。”
诸葛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