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大惊失色:“马治中,你怎能发这种毒誓。五溪贫穷,岂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马良一开始是没想过发毒誓的,但沙摩柯和五溪人的义举,让马良心中有愧。
沙摩柯和五溪人真心对待马良,视马良为朋友,马良却故意用诈术来欺骗沙摩柯和五溪人。
马良又不能明着告诉沙摩柯,只能用弥补的方式来表达对沙摩柯和五溪人的愧疚。
见沙摩柯一脸的真诚,马良敛容道:“沙首领,你可出兵助我,于我而言,于荆州而言,于大王而言,都是天大的恩义。”
“大王和君侯都是极重恩义的人,五溪人肯为大汉的复兴而流血,大汉又岂能负了五溪人。”
“这是我的心意,沙首领若不能接受,我亦不可能让五溪人为大汉抛头洒血。”
沙摩柯本就没什么心机,此刻情溢于表,感动不已。
马良收拾情绪,再次发令:“习珍,樊伷,将甲胄武器都抬出来,分发给五溪人的勇士。”
沙摩柯更是吃惊:“马治中,你要将武器甲胄分给我们?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
马良凛然道:“沙首领,武器和甲胄都是死物,是为了保护军士的性命而存在。”
“武器甲胄毁坏了,还能再造出来;可人死了,就不能再生了。”
“五溪人的勇士为大汉而战,我又岂能吝啬些许甲胄武器?”
情义名利。
四样都让马良占了。
原本只是为了响应沙摩柯的五溪人,在见到甲胄武器后,纷纷沸腾了。
在看到沙摩柯穿戴盔甲战袍的时候,这些五溪人都是羡慕不已。
如今马良却分发盔甲武器,对贫穷的五溪人而言,这可比金银还珍贵!
“没想到我也能穿戴盔甲!”
“这环首刀,比我家祖传的宝刀还锋利。”
“好强劲的弓,再配上羽箭,我能将后山的猛虎给射杀了。”
“马治中大义!”
“杀了孙权贼子!”
“杀了孙权贼子!”
五溪人的嘶吼声在马良分配了盔甲武器后,变得更洪亮了。
虽说本质上都是替人打仗卖命,但马良给的太多了!
不仅有饱腹的粮米,还有精良的武装,以及福泽五溪人全族的耕种技术,以及马良“今生必助五溪人,不再因为缺少吃喝而发愁”的毒誓。
都说士为知己者死,这群五溪人虽然不是士,但此刻也愿为马良而死。
习珍和樊伷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纷纷看到了对方的震惊。
虽说早就听闻了马良的名声,但这还是习珍和樊伷第一次亲眼见到马良的才干。
“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此言不虚啊!”习珍和樊伷的内心纷纷泛起了感慨。
待武器甲胄分配完,马良向沙摩柯叮嘱道:“沙首领,时间仓促,我也来不及教你们汉军的军令。故而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说打的时候就打,我说退的时候就退。”
沙摩柯将胸甲拍得噗噗响,保证道:“马治中尽管传令,我来传达指挥。马治中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马良内心大安:“有沙首领这话,此去定能击败孙权的贼兵。”
“习珍,你引本部兵先行探路,沿途偃旗息鼓莫要让贼兵觉察。”
“樊伷,你引乔帮的帮众协助押送粮草,莫要缺了供给。”
比其言过其实的马谡,马良的言行举止更为稳重谨慎,也没有傲气凌人。
沙摩柯、习珍和樊伷纷纷抱拳领命。
另一边。
吕蒙也终于在天黑前通过了烽火台防区,抵达了公安城下。
数万大军将公安城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守城的士卒见机快,及时关闭了城门,这南郡第二坚城顷刻间就能被攻下。
吕蒙暗道可惜,遂令虞翻去城下劝降,城头小吏闻言惊慌不已,连忙去寻士仁。
如神兵天降的江东兵,差点将正在跟小妾嬉戏的士仁吓痿。
“江东兵?哪来的江东兵?”士仁气急败坏。
这里是公安城!
距离吕蒙的陆口水寨几百里水路,哪怕是烽火台防区也有百余里。
报信的小吏也是惊慌不已:“小人也不知道啊。若不是城门卫卒见机快,提前关闭了城门,江东兵都入城了。”
“现在江东兵中有个叫虞翻的,说要见将军你。”
士仁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虞翻,那可是江东名仕!
连虞翻都来了,那这江东兵围城的消息就是真的了。
“可恶!”
“不是说烽火台万无一失吗?”
“怎么江东兵都到了公安城下了,烽火台却没有示警?”
士仁怎么也想不通,那五里一处的烽火台,居然没有一处示警。
若有示警,士仁就能提前派人去求援。
如今江东兵忽然围城,士仁又没太史慈那种突围求援的本事,公安城直接成孤城了!
想到城内不到一千的守兵,士仁感觉手都在打颤。
“将军,要见虞翻吗?”小吏弱弱的问道。
士仁喝道:“见什么见?那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