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将面临两难抉择。”
“曹操在北,若跟刘备死战必为曹操所趁;若跟刘备言和,至尊必受刘备所辱。”
“至尊远在建业,又不知江陵具体战况,只会误以为我在江陵城是势穷而走。”
“倘若江东谣言再起,刘备便奸计得逞了。”
“至尊怎会有你这般愚蠢的堂弟!”
孙皎被吕蒙一阵怒骂,这心底也是怒火直冒:“吕蒙,若非你战败,又岂会让至尊抉择两难?”
“你若不是势穷,又岂会不战而逃?你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来责怪我,你当真不知羞吗?”
“你竟然还想扣留战书?这江东到底是听至尊的,还是听你吕蒙的?”
孙皎的诛心之语,引得吕蒙气血再涌。
一阵晕眩感忽然滋生,吕蒙的双目也在那一瞬间也不能视物。
“噗!”
一口黑血喷出,吕蒙仰面而倒。
“都督!”
潘璋大惊,忙上前扶住吕蒙。
虞翻也急步上前,按捏吕蒙的人中穴。
吕蒙为了用苦肉计取得关羽的信任,自去年落水到如今,一直风寒未愈。
再加上那个用药吊病的老乡,这大半年以来给吕蒙用了不少不该用的药物,严重的透支了吕蒙的精气血。
吕蒙没吃药而死,那老乡都能称为小神医了。
然而。
是药三分毒,吕蒙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亏空过甚。
虽然虞翻用药调理,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为了偷袭江陵,吕蒙又殚精竭虑;江陵城功亏一篑,吕蒙又心神损伤。
今日又连遭孙皎诛心喝问,心情澎湃下的吕蒙再也支撑不住。
孙皎见吕蒙竟然口吐黑血,脸色也多了异样。
虞翻更是怒斥孙皎:“征虏将军,你中刘备诡计尚不自知。”
“你对江陵城的战事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都督为何要撤兵。”
“你不问缘由,擅作主张将战书送往建业,竟还沾沾自喜,至尊怎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堂弟!”
潘璋和马忠也是忿忿的盯着孙皎。
若不是顾及孙皎的身份,马忠当场就要拔刀了。
见犯了众怒,孙皎欲言又止,只是暗暗握紧了剑柄。
陆逊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莪虽败阵,但罪不在我。”
“是李异谢旌攻城不利,又不听我言,导致全军覆没,让刘备趁夜闯了我的船阵。”
“具体详情,都督都写在了给至尊的战报中。”
“征虏将军只是听信刘备部将一面之词,开口就定我的罪,莫非是将军想要效仿昔日项伯,欲求谋身进退之道?”
昔日项伯本为项羽族人,却总是替刘邦考虑,助刘邦多次化险为夷。
陆逊将孙皎比为项伯,这是在暗指孙皎私通刘备。
孙皎也是读过书的,听到陆逊这般比喻,气得须发皆张:“陆逊,你竟敢将我视为项伯?你以为你是至尊的侄女婿,我就斩不得你吗?”
陆逊冷笑:“你能颠倒黑白乱定我罪,行这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我为何不能视你为项伯?”
只听得铿锵一声,孙皎配剑出鞘,剑指陆逊:“陆伯言,你莫非以为我剑不利吗!”
见孙皎拔剑,陆逊也是利剑出鞘,回指孙皎:“你剑利,我剑也未尝不利!”
眼见冲突将起,吕蒙又吐血昏迷。
孙河之子孙桓连忙出列挡在孙皎和陆逊中间:“讨虏将军,右部督,此事尚有误会,切莫中了刘备的离间计。”
孙皎见孙桓阻拦,喝道:“孙叔武,你亦是至尊族亲,岂能偏袒外人?”
孙桓暗骂孙皎愚蠢,婉言劝道:“讨虏将军,在场的都是至尊亲信,无分彼此。”
“既然战书送到了建业,不如静待至尊的军令。”
“若要战,我等也不是惧死畏战的;若要和,至尊自有和的考量。”
争执间。
吕蒙也悠悠醒来。
见陆逊和孙皎拔剑对峙,吕蒙叹息:“伯言,事已至此,无需再争,静待至尊军令吧。”
陆逊冷哼,虽然收剑回鞘,但那双眼睛却是杀意未减。
在返途中,吕蒙将潘璋、马忠、虞翻、孙桓等人聚在一起,解释了撤兵的原因以及要替陆逊揽罪的理由。
哪怕是孙桓,也钦佩吕蒙忠于孙权的用心。
故而众人都默认了陆逊战败之罪,首罪为吕蒙用人失误,次罪为李异谢旌不听陆逊言。
吕蒙的这份恩,陆逊是要铭记且偿还的。
建业。
孙权紧蹙眉头。
自得到吕蒙的书信,得知曹丕将吕蒙偷袭江陵的秘密私下告诉了关羽,让江陵城有了防备后。
孙权就盛怒难消,昨夜更是彻夜未眠。
喜欢背刺的孙权如今也被背刺,这内心的挫败和郁闷可想而知。
“没想到,竟被竖子曹丕摆了一道!”
“江陵城若有了准备,吕蒙在短时间内就拿不下江陵城了。”
“倘若这次拿不下江陵城,很难再寻到机会了。”
事不过三。
两次偷袭都不能将刘备从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