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乔拱手应命。
马谡又看向姜维,下令道:“姜都尉,今夜你率兵巡寨,莫要让魏贼趁机反袭了我军营寨。”
姜维蹙眉:“冀县军士也劳累了一天,若是再巡夜,明日如何还有精力战斗?”
马谡见姜维又反对,怒气更甚:“用兵作战岂能大意?若不巡寨,倘若魏贼趁夜奇袭,我等今夜就得全军覆没。”
“你若是不懂兵法,就多读书!屡屡质疑我的军令,你莫非想替我当这街亭主将?”
姜维的胸膛再次起伏,显然被马谡这话气得不轻。
“大兄,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不可置疑主将的命令。今夜就有劳你巡寨了。”诸葛乔及时的开口,阻止的姜维跟马谡争吵。
姜维见诸葛乔开口,强行按捺内心的愤怒,冷哼应命。
马谡见姜维这态度,心中更是恼恨。
想到今夜还得依靠姜维巡寨,马谡将恼恨按捺到心底:贼降将,真以为被夸几句就是麒麟之才了。
离开了帅帐。
姜维犹自忿忿不平:“伯松,我等要忍到何时?”
“马谡的指挥调度频频失措,白日里先中魏将的疲兵之计,后中张郃的激将之计强争水源,今夜更是要耗费军力去劫营。”
“那魏将敢在山脚立寨,又岂会不作防备?”
诸葛乔淡定一笑:“大兄,莫要急躁!”
“虽然马参军的指挥有不当之处,但今日保住了水源,又成功的拖延了一天的时间。”
“失之桑榆,得之东隅,任何的事件都有两面性,我们应该辩证的去看待。”
姜维微有担忧:“伯松今夜真要去劫营?”
诸葛乔点头轻笑:“马参军下达了劫营的命令,自然得去劫营。更何况,这不也是魏将期待的吗?”
“我军疲敝,魏兵同样疲敝,即便明日暂时丢了水源,这明日又能拖延一天时间。”
“我们的目的是拖延魏兵,又不是击败魏兵,拖的时间越长,莪军的优势就越大。”
见诸葛乔胸有成竹,姜维遂不再劝。
而在山脚的魏兵营寨中,苏则在给众将下达反劫营的命令。
“今日虽然在山脚立稳了营寨,但汉兵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诸将约束军士,今夜营中将士,武器不离手,甲胄不离身,闻鼓聚阵,不得喧哗,违令者斩!”
苏则面容冷峻,将命令清晰的传达到每个军校耳中。
众军校不敢怠慢,各自去约束军士。
而在另一处。
张郃则是再次下令,让夏侯儒引兵去水源处。
“今夜汉兵必会去劫北面营寨,你引兵去水源处虚张声势,只要让水源处的汉兵今夜不能好好休息,就算你的功劳。”
“记住,切不可与汉兵交战,只需摇旗呐喊骚扰;若见汉兵出现,就退走;若汉兵返回,就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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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儒疑道:“将军既然猜到汉兵会去劫营,为何不引兵去助苏将军?只要灭了汉兵的劫营兵,剩下的汉兵就守不住山头了。”
张郃仗剑踱步,轻轻摇头:“汉兵居高临下,即便劫营失败也能从容退回山头,即便我引兵前往也留不住汉兵。”
“与其劳心费力,不如今夜让众军养足精神,明日再去抢夺水源。”
顿了顿,张郃的语气又多了几分嘲讽:“那马谡虽然有些才能但不多,不集中兵力去阻止苏则立寨,却要重兵来跟我抢水源。”
“却不知这围山断水,得先围山,才能断水!我今日故意让苏则以疲兵之计迷惑马谡判断,然后又重兵去抢水源,那马谡果然上当。”
“如今苏则在南面立稳了营寨,明日我再引兵抢占水源,在水源处立寨,这围山断水之势就成了。”
夏侯儒拜服道:“将军谋略深远,末将佩服。”
是夜。
诸葛乔引无当飞军,趁着夜色下山。
到了半山腰,诸葛乔就不再行进,让众军士原地立足阵脚,又唤来王平。
“子均,你与引一部兵马去魏兵营寨,多带号旗铜锣,直冲入魏兵营寨,但不可深入,一通铜锣后,立即引兵撤回。”
“记住,报上你的名号!从现在起,你乃大汉镇东将军王平!能有多嚣张,就给我喊多嚣张!”
王平没有迟疑,领命而去。
到了山脚,王平就令军士敲响了铜锣,左手木盾,右手环首刀,向魏兵营寨冲入。
那如虎豹的吼声也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曹魏的狗贼听着,大汉镇东将军王平来踹营了!”
仿若平地一胜惊雷炸响,魏兵营寨的巡逻兵也慌忙敲响了战鼓。
惊闻鼓声响起的魏兵,纷纷自营帐中爬起来。
由于这些魏兵被勒令甲胄不离身、武器不离手,故而反应十分的迅速。
不多时就已经聚阵向王平杀来。
王平也不迟疑,一通铜锣结束,直接掉头就跑。
“想往哪里跑!”
苏则双眸冷峻,喝令众军追击。
骁将王铜冲在最前,紧追王平。
却不料王平到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