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对夏侯儒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你再派遣几个斥候去入陇小道打探消息,若有情况,立即遣快马来见我。”
苏怡点头:“我会注意的。只是临渭这边的战况,是否要汇报给略阳的孟将军?”
苏则沉吟片刻,轻轻摇头:“暂时不用,等我见了左将军后再决定吧。”
想到孟达竟然会为了一己之私连陈仓被奇袭的消息都不告知张郃,苏则也担心孟达再得知马超出现在临渭后,会有更难理解的决策。
孟达在陇右的表现,几乎是步步被抢了先机。
就如同张郃说的一样,孟达已经被牵着鼻子跑了。
若没有良策应对,苏则都担心这几万大军会不会全部陷在陇右。
到那时,哪怕主将是孟达,苏则和张郃也免不了受到责罚。
毕竟除了孟达外,张郃和苏则就是陇右军职最高的军官了。
真要出了纰漏,责任绝对不是孟达一个人能承担的!
翌日。
苏则与张郃相会与冀县和清水河中间。
双方交换了各自知晓的情报。
这彼此一对应,张郃更加坚定了对汉兵意图的猜测:“这种用兵风格,必定是诸葛乔!”
“你我皆是在街亭跟诸葛乔交过手的,此子最善虚实之计,避实就虚,声东击西,掩人耳目,这些诡计在诸葛乔手中信手拈来。”
“我们不能再分兵了,要么一鼓作气合兵拿城,要么就放弃广魏、天水和南安三郡,退保北面的安定郡。”
“只要安定郡在,诸葛亮就无法全部阻断关中跟凉州的联系。”
“走安定郡入凉州虽然路程要更远,但总比没路的好!”
“若我等折损在陇右,安定郡也保不了!”
“凉州的张既郝昭等人,也会因此而陷入危机!”
“去年凉州的叛乱刚平,若是听闻陇右全丢,必会有贼人再次反叛!”
张郃凝重的分析了当前的局势。
苏则蹙眉:“话虽如此,但孟将军未必肯听我的意见。”
“冀县、上邽、临渭和清水四城,防守十分严密,急切难下。”
“倘若左将军的猜测是真,那么临渭和上邽的守将必然也知道了。”
“我们最多能拿下防守最薄弱的清水城,临渭和上邽,即便我等合兵一处,也未必能拿下。”
“可耗费时间拿下清水城,也改变不了大局。”
“若不能拿下四城,又违背了孟将军的军令,左将军,这后果可不小。”
苏则说得很直接。
现在我们按孟达的命令,拿不下城不是我们的全责;可若是违背了孟达的军令,拿不下城就必然是我们的全责!
张郃也明白这个道理,遂道:“不能攻城,那就退保安定郡。总之,不能都让汉兵抢了先机。”
苏则叹气:“左将军,说实话,我也很恼怒孟将军的态度,只是仅凭你我,能改变孟将军的决定吗?”
张郃沉默。
就在此时,苏怡亲自策马而来:“阿父,左将军,出大事了!夏侯儒死了,死在了入陇小道!五千大军折损大半,活着的兵马全靠装死躲过一劫。”
苏则面色大变。
夏侯儒死在入陇小道,这更证实了张郃的判断。
苏则连忙问道:“李辅如今在何处?”
苏怡喘着粗气道:“李辅如今正在往清水回撤。”
张郃冷然而道:“不能再等了!”
“苏怡,你带兵去入陇小道,传达我的军令,让李辅去陈仓与邓贤汇合。”
“到了陈仓后,再给邓贤下令,让邓贤和李辅即刻引兵去安定郡布防!”
苏怡迟疑道:“李辅是孟将军的亲信,邓贤又是孟将军的外甥。恐怕两人未必肯听令!”
张郃冷哼:“莪有陛下赐予的假节权,战时可斩杀不服军令的军将。二将若敢不从命,那就斩将夺权!”
“我不能看着孟达再这样胡乱指挥,若是陇右丢了,兵也折了,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今后陛下若要问责,我张郃一人承担!”
苏怡看向苏则。
苏则见张郃发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左将军,我很钦佩你的果决,也知道你对陛下的忠心。”
“不过这去向李辅邓贤下令,就不让我的长子代劳了,我亲自去找李辅邓贤!”
“我们还需要派个人去洛阳,向陛下言明陇右的战局,让陛下早做准备,同时也避免孟达今后在陛下面前谗言。”
张郃点头,向苏则抱拳一礼:“苏将军,就有劳你前往了。”
“若李辅和邓贤引兵返回略阳,孟达必会盛怒与诸葛亮决战,届时陇右之战,我们将一败涂地!”
“只有让孟达知道诸葛亮势大,他才会想着如何保全兵力,而不是固执的要跟诸葛亮抢陇右。”
“自孟达分兵那一刻起,我们就无法跟诸葛亮抢夺陇右了!”
这种临阵夺孟达权、坏孟达部署的行为,必然会让张郃今后遭到猜忌。
可张郃顾不得了!
对张郃而言,个人荣辱相对于国家大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虽然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