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和二年(1119)九月,昔日辽国的西京大同府,城墙上已经插上了扬威军的腾龙旗,四面城门之上都架上了火炮,整齐的站在一排精神抖擞的扬威军将士。
此时,整个辽国的土地除去中京城大定府,已经基本被扬威军与金军占据,并且有三分之二都成了扬威军的地盘。
在占据了大片的土地之后,普通辽国百姓很快就接受了新的政权,那些辽国士兵也被扬威军全部收编,并淘汰掉老弱病残,将剩下的人马打散,编入扬威军各个卫。
如今的扬威军,已经扩编到了三十二个卫,且每个卫的编制也扩充到了六千人之上,再加上隐藏起来的暗影卫,整个扬威军已经拥有二十万训练有素的野战军,其中有6个卫属于纯骑兵。
除了这二十万正规军,还有以永昌镖局的名义散布在天下各地的“永宁卫”,分布在各个城池中驻守的民兵。必要之时,这些民兵只需要稍加训练,装备上武器,也不比宋、辽两国的正规军差多少。
曾经强大一时的辽国,平常的常备军也大概是二三十万人。不过,草原民族几乎全民皆兵,必要之时可以紧急扩充兵马,调动六七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兵马。
当然,紧急调集起来的兵马,不可能都装备甲胄,甚至武器都相对简陋。
陆诚麾下的二十万正规军,却是装备齐全,兵甲具足,各兵种合理搭配的精锐。
能够在短时间内积累这么多的兵甲武器,还多亏了陆诚调动工匠,大力开采鞍山铁矿,改良冶炼工艺,建立完善的流水线,利用水车等机械动力带动冲压装置,批量制作甲片、甲胄。
当然,即便是扬威军,也不可能全军装备铁甲,一方面是工业基础的限制,另一方面也是作战需求不同。
像轻骑兵、弓骑兵都是以皮甲,又或者包了铁片的轻型铠甲为主。
至于辎重兵、火炮营,更没有必要装备铁甲。
即便如此,装备好这二十万的精锐兵马,也基本上是陆诚目前所能承担的极限了。
要是继续扩充精锐,必将消耗更多的军费,从而影响到民生与经济的发展,导致整个体系的不健康发展。
当然,训练装备出这二十万精锐兵马,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没那么容易。
史书上动辄百万规模的战斗,其实真正的精兵也没多少。能够穿上普通的布衣,拿着一根简易长矛,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刺杀训练,就算是合格的士兵了。
大同府城墙之上,陆诚站在城楼上眺望南方,随后转头问向一旁的鲁达:“鲁达,老种经略相公那边回信了吗?”
“正要禀报将军,半个时辰之前,飞羽卫刚刚送来一封书信,老种经略相公已经出发,将会在五日之后抵达边境,与将军会面。”
陆诚点点头:“那我们明日也出发吧。”
说完这些,陆诚忽然随口问道:“老鲁,跟着我这么多年,感觉如何?”
“将军,洒家是个粗人,原本也没什么志向,只是见这世间有许多不平之事,常恨自己势单力孤,无力去改变什么,只能遇到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向。
但自从遇到将军之后,洒家就知道,将军是能够带领我们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事实也正是如此。这许多年来,洒家带着弟兄们南征北战,见过我大宋百姓的民不聊生,也见过大辽百姓的水深火热。上位者的一言一行,可能就会让千万人家破人亡。
洒家只希望将军能够带领我们早日一统河山,让天下百姓都能吃得饱,穿的暖,让天下不平之事都有人管,让老百姓也能活的像个人!”
“会有那么一天的。老鲁,你可要加把劲,只有你们这些弟兄们都同心协力,我们才能更早达成所愿。”
“洒家一定拼尽全力,九死无悔!”
“不,你可得活着,你还要看着我们的事业越来越大。”
说完,陆诚又看向了一旁的史进:“史进,等将来天下平定,仗都打完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将军,史进一时还真没想好。想当初,我还是史家庄的史大郎,一心习武,不务农桑,母亲嫌我不务正业,屡次劝诫无果,便病倒在床,后来药石无医,以至早早撒手人寰。
老父亲虽支持我,可也一直希望我能够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延续香火。可史进一直痴迷于枪棒,后又险些被江湖义气所害。多亏了将军,才有了史进的今日。
回首这一路走来,史进挑战过天下高手,曾在万军丛中来去自如,也曾独身一人杀上城头,做那先登之人。如今想来,史进快意一生,唯独有负双亲的养育之恩。
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平定,史进希望能够荣归故里,在华阴县重建史家庄,光大我史家一门!”
“这个愿望很不错,到时候本将军再去你的史家庄,把酒言欢。”
三人相视一笑,昔日种种浮上心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两人不仅是下属,更是兄弟朋友。
几日之后,大宋北方边境,原本的宋、辽、西夏三方交界处,两方人马缓缓靠近,随后在相距不到5里的地方,各自停下。
随后,两方军阵中各自走出一小队人马,朝着中间的某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