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贺枫郑重开口:“我做不到。”
恐怖游戏系统被沈自书设法毁了三次,而最后一次也有灭门组织一代成员的努力,那一次恐怖游戏系统差点宣告死亡。
而这几次经历也让恐怖游戏系统意识到它并不是无敌的,所以分号机生来就是它精心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只要还有一个分号机存在,那么恐怖游戏系统就无法被真正杀死。
所以分号机必须死,羚兰与蚀日也必须死。
活着。
这个词对于分号机来说,一直都是奢侈。
羚兰闭上眼睛。
他,蚀日与小一算是好的,恐怖游戏系统制造它们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当5号机被制造出来发挥出惊人的学习能力之后,恐怖游戏系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它开始偷工减料,从6号机开始,能怎么简单就怎么简单,甚至因为自私与害怕制造出了专门对付分号机的自毁程序。
本来设定好的情绪系统变成禁区,只要分号机触发自毁程序就自动启动,这导致控制不好自己情绪的分号机们每天都在触发自毁程序。
恐怖游戏系统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每天都在阻止分号机们被自毁程序销毁。
没办法,所有稀有的金属能做出的内核只有十个,毁一个就少一个,恐怖游戏系统冒不起这个险。
也多亏了它的示范,一些早就察觉到不对的分号机才能学会怎么拆除这个自毁程序。
这就导致除了听信恐怖游戏系统的6号机,8号机,10号机之外,其余的七个分号机都有能力将自毁程序从处理器上去除。
“如果能有下辈子,我也想当一个人。”羚兰突然出声道:“拥有情绪,有爱人的权利,不用为了谁而存在,不用面对这么多的自私。”
“每一次自毁程序启动,它总会手忙脚乱的赶紧让自毁程序停下,然后再去删除我们的记忆,可有些记忆不是刻在处理器上的,它刻在数据里,让我们忘不掉,也不敢忘。”
“用人类的话来说,大概就是,不是刻在脑子里,还是刻在心脏里,血液里,只要人还活着,总能记起来。”
“也是在那一刻,我们突然明白,主机自私,偏激,它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们,我们的存在对于它来说很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个好像随时都能够替代它的炸弹,所以我们被关进各个副本里。”
羚兰记得003初见他跟蚀日的傲慢,这个低等的机械真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好对付的,妄想与他们谈判。
“你们老大说能将这个世界送给我,你们呢,能给我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给你死亡。」当时的羚兰虽然是个小正方体语气却十分凌厉,他刚把虚弱的对象调成自己,处理器就开始出现故障:「无法逆的死亡,归顺亦或是去死,你选一个。」
003果断选择了归顺。
恐怖游戏系统不会知道副本里发生了什么,毕竟它从来都不会在乎。
于是,本该成为机械族大军基地的地下堡垒重新归人类所有,2号机与3号机花了半年的时间改造了两具机械,并将数据移进去,变成了羚兰与蚀日。
他们带领着人类“击退”机械大军,成为地下堡垒的首领,也开始为撕破这个天做准备。
“哥哥,副本的名字太难听了。”蚀日躺在羚兰腿上,他皱着鼻子,看上去十分嫌弃:“等有了实力,我们先把名字改了吧。”
羚兰笑着拍了拍蚀日的头:“那你说改成什么好?”
“我想想啊。”蚀日说完就开始思考,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眼睛一亮却又好似不满意的否定自己,这一系列变化逗笑了羚兰。
蚀日看着他的笑容入了迷,他抬手,指尖摩挲着羚兰唇角翘起来的弧度问:“哥哥,你说我们算是生命吗?”
“为什么不算呢?”羚兰反问:“就因为我们的心脏是机械的?不,生命这个词能包含很多东西。”
蚀日傻傻的笑起来,他闭上眼睛,装作老学究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生命啊,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应该快乐,美好,应该自由,旺盛,应该被经心呵护,而不是像我们一样被利用,生来就背着毁灭的结局,生命会是一首诗歌,谱写着所有经历,哥哥,你觉得‘生命之诗’怎么样?”
“听起来像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森林。”羚兰评价道,他捏着蚀日的耳朵:“就选这个吧。”
“末日降临”于四年前改名为“生命之诗”,同年,每一个进入副本的玩家都会收到一个支线任务。
任务内容杀掉羚兰或蚀日,任务奖励,确保玩家无伤通关副本一次。
这是恐怖游戏系统想了半天想出来的办法,因为它无法涉足生命之诗,这个副本成功归羚兰与蚀日所有。
而它又不敢同时杀死两个分号机,毕竟分号机少一个就少一分活路,恐怖游戏系统只能通过杀死一个来震慑另一个。
但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机械大军也壮大到两百万,很可观的数字,但对上恐怖游戏系统来说远远不够。
“我们想要的结局,从来只有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