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顷刻间变得很不正常。
这边的几个人中,除了楼弃对白玉的家事有些了解之外,其他人可以说是完全不知情。
而少年刚刚那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态度,给其他人的感觉就是他们的关系可能并不是很好,甚至说特别僵硬。
僵硬到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去世的亲哥哥,也不会有多激动怀念,更像是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这份平淡的态度,在清风剑落地的一刻悄无声息的截止。
白玉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慌乱的低下视线。
白鹤那受伤虚弱却又格外温柔的声音又一次飘飘扬扬的传到他耳边:“哎呀呀,真希望能赶紧回去~”
白鹤轻轻拍着林涯,眸色里带着对外面世界的不舍。
若不是为了心中的道义,谁又想死在这种鬼地方呢~
对小小林涯来说,那一刻白鹤的拥抱可能胜过了千军万马。
他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光灵根却代替他提前发出了感谢。
小男孩身上微弱的光犹如被激活一般,缓缓是释放光亮。
这微不可察的光,偏偏在最危急的时刻,给他们留下了狭小的生存空间。
白鹤喘息之余,竟发现他能起来了。
暗黑魔渊的威压似乎是被他们不可磨灭的信念所阻挡。
他甚至来不及擦干净手上的血污,抱紧林涯飞快向后狂奔。
“他的灵根……”
齐不离犹豫片刻,偷偷观察白玉的神色,见对方没有反应,才小声说道:“你们注意到了吗?白鹤的灵根,刚刚被暗黑魔渊重伤了。”
灵根重伤是什么意义呢?
每动一下灵根,都会被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感折磨,且这种伤很难再痊愈。
随着修真界的落败,灵气稀薄,灵植越来越少,可以叫的上名字的丹修也只有寥寥数人。
而灵根的伤,就算找到能勉强炼制丹药的丹修大能,也找不到可以救他的灵植。
也就是说,白鹤就算活下来,就算回到宗门,恐怕穷极一生,也无法再修炼。
黎漾看了看旁边人,悄咪咪的从庄楚然肩膀上跳下来。
凤程问:“暗黑魔渊,真的这么恐怖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即将合体的白鹤都不是对手,那他们过去,不就是送死?
这个问题其实也好解答,楼弃简单的解释:“以前的暗黑魔渊,是连魔尊都畏惧都要仰仗他不断用灵魂供奉他的存在……”
但是现在不行。
准确的来说,是从魔翊被关进暗黑魔渊之后,暗黑魔渊才开始不行的。
魔翊带着妻子逃到第一层幻境不说,还带走了不少灵魂,让暗黑魔渊的能力减弱。
说到底,论熊孩子的等级,恐怕谁也没有魔翊的等级高。
他把人带走在暗黑魔渊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建了一个大势力不说,还张牙舞爪的带着他的势力出来抢人。
打个比方暗黑魔渊就是一个处在地狱的国家,魔翊是被押送进来却不服管教起兵造反的奴隶,他在这个国家的必经之地上弄个山头,凡是要去往这个国家的人,他都去努力把对方拐进山头里。
国家不服气,出兵来打。
山大王的魔翊不光不害怕,还把一部分的兵也拐跑了。
久而久之,国家的人反而越来越少,
暗黑魔渊越来越虚空,他和魔尊的合作中,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给魔尊送去一部分力量。
他自己本来就没有那个能力了,还要把为数不多的家产送给别人。
这一来二去之下,现在的暗黑魔渊,可以说是穷的裤衩子都没了。
所以这也是他们击溃这里唯一的时机。
楼弃有着魔尊传承,也有魔翊可以保驾护航,他们还是很有机会的。
凤程懂了,一拍掌心:“明白了,趁他病,要他命。”
但要了暗黑魔渊的命的前提是,他们要赶紧从这一层又一层的幻境中出去。
黎漾捡起清风剑,努力抬爪把剑竖起来,朝着白玉手边一戳。
“三师兄三师兄。”
她试图安慰两句:“我帮你诅咒暗黑魔渊。”
白玉低头,映入眼帘的画面就是一只还没有他脑袋大的小小王八,努力的将剑竖起来往上怼。
清风剑和黎漾之间的对比,就好比南方小土豆和山东大葱。
她抬剑的姿势像极了在强行搬运一个搬不动的东西,全身都晃晃悠悠的。
白玉心软了一瞬,没忍住轻笑出声,一笑起来,眼眶莫名其妙的跟着红了。
他问:“怎么?也想诅咒他拉不出来屎?可是暗黑魔渊的原身是秘境,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不会拉屎的。”
黎漾好辛苦的想把清风剑送回白玉手里,白玉没想接。
她干脆把剑插在地上,抱住剑刃的姿势像极了在球球抱树。
小王八傲娇仰起鼻孔:“那你就小瞧我了,我有更恶毒的诅咒。”
别说白玉,其他人也都很好奇。
他们迫切想知道,黎漾这张王八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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