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二字落下,沈和表情极其明显地降了一下。
顾言慎眸色一暗。
“南笛。”
见顾言慎脸色暗了下来,顾言沉抢先一步提醒自家老婆。
“阿沉,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谢南笛视而不见,依旧笑语嫣然地揽过沈和的肩膀,“好歹是跟和和第一次见面,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倒显得疏离。”
她十分自然的替沈和理了下鬓角,“可是和和,叫三嫂有点显老,我只比你大两岁,就叫我南笛姐吧。”
谢南笛既然这样说了,沈和只好随她,“南笛姐。”
“乖。”
谢南笛轻轻拍了下她的头顶,“哦对了,还有这个。”
她低下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墨蓝色的方形礼盒,“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见面礼,看看喜不喜欢?”
礼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只成色极佳的白玉手镯。
饶是沈和对珠宝首饰再不懂,也知道好玉无价这句话。
她连连摆手,“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
“快收下吧。”
谢南笛温笑着打断她,随后将玉镯取了出来,“都说玉最能养人了,我给你带上。”
这玉镯像是特意为她打造的,不大不小。
沈和肤若凝脂,与白玉也极为相称。
“真漂亮。”
谢南笛在她手背上轻拍两下,打趣道:“阿慎不懂这些,脾气又直,你跟他结婚肯定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首饰吧?”
沈和笑而不语。
其实顾言慎送过的。
不止玉镯,翡翠,玛瑙,钻石等等,各式各样的首饰她都不缺。
结婚的时候,顾爷爷还拍一套皇室王妃曾经用过的珠宝给她添妆。
但是后来决定离婚时,她都留在了顾家。
顾言沉看着那个镯子眼熟,“我记得这个白玉镯是我们结婚时,大嫂送给你的贺礼?”
“你还记得这个呀?”
谢南笛娇嗔一声,“当初大嫂说这镯子是她的陪嫁,可惜口径太小,我带不上。”
“好了。”
顾言慎将沈和从谢南笛身边牵走,“车在外面,有什么话回去说吧。”
话落,他主动的去推轮椅。
不料刚碰到推手,忽然一只柔夷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顾言慎几乎条件反射般将手撤了出来,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之色。
谢南笛轻动了下已经空空如也的手心。
抬头时,脸颊染了抹酡红。
可对上顾言慎那双漠然至极的眸子,心瞬间凉了一般。
“怎么了?”
顾言沉回头。
“没什么。”
谢南笛脸上那抹酡红还未褪下,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软。
“阿沉一直都是我照顾的,还是我来吧。”
顾言慎点了下头,牵起沈和便朝外走。
沈和人虽跟着,可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回头看顾言沉夫妇。
她有种直觉,顾言慎似乎不太喜欢谢南笛。
而谢南笛......
沈和抬手看了眼手上那只白玉镯,秀眉微微蹙起。
她对自己太热情了。
热情的有点假。
送他们过来的凌天已经离开了,顾言慎亲自开车。
沈和坐在副驾,顾言沉和谢南笛坐在后面。
四人谁也没有开口。
倒是顾言慎的手机响了几次,也都被他挂断了。
车里开了暖气。
沈和套着羽绒服,有点热,胸口也闷闷的。
小口呼吸了几次,就被顾言慎发觉了。
“不舒服吗?”
“没有。”
她摇头,可双颊的泛红却将她出卖的干干净净。
顾言慎在控制台上点了一下,车窗便下落几分,开了一条缝隙。
新鲜空气涌进的同时,也裹挟了一丝寒风。
沈和胸口闷的那口气一下就顺了。
但车里不是只有她一人,顾言沉又是个病号。
得到了缓解的沈和忙去阻止,“升上来吧,我不难受的。”
“我知道。”
顾言慎回视一眼,“透透气。”
好吧。
沈和又重新靠了回去。
顾言沉在后面听着,唇角漾起了看透一切的笑容。
谢南笛将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双拳紧握,直到手心传来一阵麻痛才缓缓张开。
她往前挪了挪,手心搭在了驾驶座的椅子上,“阿慎,这次回来,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顾言慎目视前方,“三嫂有话直说。”
“我想请你在国内找找医生,再给阿沉做个全面的检查。”
谢南笛面露可惜,“虽然国外的医生都说这腿治不好了,但我还是不想放弃,毕竟阿沉他还年轻。”
顾言慎声色稍稍缓和,“我会的。”
提起顾言沉的腿,沈和倒是有了些兴趣。
转身问:“三少的腿伤有多久了?”
顾言沉礼貌浅笑,“已经三年多了。”
那时间还不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