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栩舟走的悄然,村里人都不知道,逢人问了,赵桥殷就笑着回一句去县城里了。
反正贺栩舟的存在感也不高,也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扎堆,又时常冷着一张脸,几乎没人注意他在不在家。
也就在下地赚工分的时候偶尔能看见他的身影,后来大家知道贺栩舟有了亲戚的补贴,上工的时间缩减到一个上午,偶尔不来,也没人注意。
知青们跟贺栩舟不熟,他也不会去知青点串门,久而久之,他就如同赵家村村民一般,融入这个集体。
提及贺栩舟,村民下意识地就只会想着是那赵傻妞的男人,根本记不得他是下乡来的知青了。
贺栩舟离开的事,也就大队长知晓,大队长没敢告诉他根生叔,根生叔知道了,肯定会气得不行,万一气出个好歹,他爹可不会饶过他,所以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还是根生叔关心贺瑜的时候,提及贺栩舟,贺瑜就告诉他,爹没了,吓得赵根生魂都飞了,沉痛地用一股慈爱关怀的眼神投向赵桥殷,到嘴的安慰即将蹦出口了。
赵桥殷赶紧解释了一番,赵根生都已经做好了要给贺栩舟买棺材的准备了,哈?
原来是离开了,可吓死他了,这孩子,这话说的,可把他这颗缓缓蹦跳的心脏吓得差点骤停咯。
根生叔不高兴了足足一天,当着母子俩的面开始骂骂咧咧,说尽了贺栩舟的不好,坏话。
好啊,瞎了眼了,这贺栩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前的那副姿态都是装出来的,可真行啊,真能忍,真能演啊!
赵根生气的不行,当下就说:“妞儿,当初就应当离了婚才放他走...”
那贺栩舟人不知所踪,留下孤儿寡母的,日后若是妞儿把小瑜养大成人了,那混蛋是不是又回来享受贺瑜的孝敬?
坚决不行,绝对不可能!
赵桥殷瞧着一把老骨头的根生叔,这会神色激愤,口吐芬芳,嘴巴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嘚啵嘚啵个没停,极力安抚她,驱散她的不安,心下感到阵阵暖意。
接着不由感叹,她那死去的爹找了个好兄弟啊,根生叔对自己就像亲女儿一般,处处妥贴,处处照顾,就是亲爹都不一定做到这种地步吧?
赵桥殷从来都信奉你对我好一分,我还你三分。
她想,日后可不得多多孝敬孝敬根生叔,让他后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享受生活。
在知道她和贺栩舟没有领结婚证,根生叔面色一喜,而后眉头拧紧,破口大骂:“好啊,那贺知情果真不是什么好人,连结婚证都不跟妞儿领,一点都没把妞儿放在心上,妞儿都给他生了小瑜这样乖巧聪明的娃…”
话音一转:“妞儿,幸亏你没跟贺栩舟领证,以后指不定他回头后悔找你,要咱们小瑜养老,承担负担呢!”
“这要是在外边有病了,想到乡下这个儿子了,小瑜那不得被拖累?”
“没关系好啊,这样我在给妞儿你写一份离婚书,到时候那没脸没皮的找回来,我就拿出这离婚书给他看,反正你们也没领证,做给村里人看看,瞧瞧…”
“妞儿,你放心,若是贺栩舟仗着小瑜爹的身份作妖,我第一个不答应,不管怎样都得把他的名声搞臭,让妞儿不舒服,我就让他不舒坦!”
根生叔絮絮叨叨一大堆,赵桥殷硬着头皮听下去,足足一个小时,母子俩一开始还不断附和,时而神色气愤,到最后,已经愤愤不起来了。
根生叔/根生爷爷真的比彩婶子还能说啊,母子俩顶着一张生无可恋脸,所以,根生婶子/根生奶奶究竟是怎么忍受得了他的?
赵根生媳妇表示,嗨呀,也不用忍,只要她不想听,一个眼神过去,就镇压了他,世界清净了。
赵根生最高兴的莫过于妞儿逐渐恢复正常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呆傻呆傻的,听不懂人话了。
冬至妹子用心了,赵根生以前还蛮担心,若是他不在了,就没人时时刻刻能关注妞儿了,妞儿被欺负了,他也看不见了,有一段时间为了这事,急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放心不下妞儿,放心不下小瑜啊...
是什么时候感觉自己老了呢,是那时候秋收抢手的季节,他还把自己当做强中好手呢,收割稻谷卖力,结果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的,还中暑了,休养一天,那天他就意识到自己不在年轻,已经老了的事实。
好在冬至妹子靠谱,对妞儿极好,为了治好妞儿,把妞儿带到省城去看病,有了气色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焦虑烦躁过了。
“谢谢根生叔...”赵桥殷发自内心真诚地鞠躬弯腰感谢,贺瑜也像模像样地跟着娘的动作弯腰。
赵根生立马扒拉住了赵桥殷的胳膊,虎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什么谢不谢的,我是你叔,我能不关心你?”
赵桥殷没能弯腰下去,倒是贺瑜,弯过头了,差点一头倒栽葱似的要栽在地上。
根生叔眼疾手快地捏住了贺瑜的后衣领:“小瑜,小心些,还有,别学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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