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然笑不出来了,她也没想到大姑这么刚,立马就打电话给她爸爸,还吵起来了。
手心发汗,低着头不敢看何大姑。
明明只是想得到大姑的同情怜爱,没想到,大姑脾气太冲了。
分明是给她做主,何婉然却觉得何大姑脾气冲。
这下完了,她撒谎这事肯定瞒不住了。
一想到以后不能被大姑开小灶,何婉然眼前一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了。
何婉然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何大姑做炒饭,这会何婉然都不敢吃了。
何大姑觉得自己不能暴躁,不能生气,极力保持心平气和问何婉然:“为什么要撒谎?”
何婉然低头沉默不说话,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何大姑失望至极,撒谎没什么,最怕是撒谎的人不肯承认自己撒谎,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怜惜侄女在家里不舒服,尽量补偿她,可没想到,对自己也是隐瞒和欺骗。
何大姑回想起这么两年自己的真心喂了狗啊!
当初她还体谅何婉然的难处,尽量不会跟弟弟起冲突,今日实在忍受不了了,不给孩子吃饭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
结果,这也是何婉然撒谎的。
“姑姑,我错了,我不该撒谎的,我就是害怕...呜呜呜...”何婉然突然开始抽噎地哭泣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撒谎的...奶奶就不喜欢我...我怕爸爸妈妈也因为奶奶不喜欢我,呜呜呜...”
何大姑还是心软了,到底是疼了很久的侄女,“那你为什么掐弟弟?弟弟难道对你不好吗?”
“呜呜呜...”回答何大姑的是何婉然的哭泣声。
何婉然是故意掐何桥殷的,他没出生前,自己就是家里的老大,爸妈的宝贝。
弟弟出生后,父母的目光被夺走了。
她觉得就是因为弟弟,父母才对她很冷淡。
反正弟弟不会告状哭闹,她掐弟弟,又给颗糖哄着,又觉得父母不知道,她欺负弟弟特别解了气。
尤其是弟弟每次得到奶奶的偏爱,何婉然就加倍掐何桥殷。
她没想到有一天会东窗事发,承受不了后果,立即就找能给自己撑腰的人做靠山。
本以为何大姑会跟以前一样,结果何大姑打电话了。
何婉然脊背一凉,从小到大没有遭受过委屈的她即将迎来第一次何父的打骂。
这一次,何大姑没有阻挠了。
没想到自己被何婉然给欺骗的死死的,何大姑跟何母通了一次电话之后,惭愧的给弟妹道歉。
何母总算搞清楚为什么大姑子每次过年来他们家,总是没个好脸色,原因在女儿身上!
何婉然向何母求助,何母冷眼看着,语气中的失望压抑不住:“何婉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污蔑我和你爸爸...”
“你有单独的房间,你弟弟跟着奶奶一个房间睡;每年你都能买新衣服新鞋子,你弟弟捡着你的衣服穿;吃的喝的我都没亏待过你,甚至还带我和你爸爸还带你出去过生日,还带你去看电影...”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在你大姑面前抹黑我和你爸爸,说我们重男轻女?”
“我们偏心的时候,你弟弟也没有哭闹过,平时在家也没有像别家熊孩子一样看到你有什么就上手抢,也没有欺负你,特别尊敬你这个做姐姐的,反而是你这个做姐姐的,仗着弟弟不会告状欺负他...”
“呜呜呜...爸爸,妈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何婉然屁股被细长的竹条打得火辣辣的疼,一个劲的喊疼,服软。
何桥殷被何奶奶拘在二楼玩玩具车,他没玩,反而对着屏幕津津有味的看着何婉然被抽打。
“其实作为先出来的那一个大的才是被偏心最多的,何婉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何家有点重男轻女的也只有何奶奶而已,何父何母又不重男轻女,反而加倍对这个女儿好。
何婉然小小的身板遭受了巨大的伤痛,心里去无比厌恶痛恨上了何桥殷这个让她挨打丢脸的弟弟。
经此一遭,何大姑认清了何婉然的性子,对她的疼爱不复以往。
注意到了何桥殷这个会读书的侄子,把何婉然拥有的待遇倾注在他身上。
何婉然读书是真的不行,回回期末考试数学语文三十来分的那种。
何大姑是老师,自然想让何婉然把成绩提高上去,结果何婉然每次一听她要辅导自己课业,跑的飞快。
对比之下,何桥殷简直乖巧的不行,还聪明,能举一反三。
何大姑是教英文的,她男人也就是徐姑父是教生物和化学的,何桥殷到了上小学年纪,被 留在大姑家辅导作业,徐姑父瞧见了,夸奖他坐得住。
徐表哥十三岁,是读初中的年纪。
不知道为什么他能跟何桥殷玩得来,和何婉然玩不来。
“妈,我喜欢表弟,不喜欢表妹...”徐表哥见他妈对何婉然的态度有变化,便告知他的想法。
“表妹一来,总是要跟我抢这个抢那个,还经常要我房间里的东西,我不给,你就说要让她,所以我不喜欢她。”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