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桥殷和涂晋野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个奶娃娃,大名涂承泽。
涂晋野当了一回孕夫,才知道个中的艰辛,中途他是想过放弃的,可想到肚里血脉相连的孩子,便忍了下去。
舒桥殷感叹涂晋野耐性不错,在艰难都不曾与她提及。
好在涂承泽是个体贴亲爹的好宝宝,出生的时候没有这么折腾他,要不然,涂晋野更加受难。
一家三口赶着马车往舒家村回的时候,碰到了憔悴不堪,宛若三十岁老妪的舒苗芸。
舒桥殷没少关注舒苗芸,看到她没脸没皮上徐家门之后,徐望生也不曾正儿八经宣布她的身份,大家伙都知道舒苗芸不要脸跟着男人跑了。
徐家更是轻视舒苗芸,两个嫂子看到舒苗芸跟了徐望生,立马闹腾着要分家。
她们可不想养着徐望生夫妻俩这个吃白饭的,徐母徐父扛不住大儿子二儿子的要求,最终 分家了。
徐父徐母还跟着徐望生,只让大儿子和二儿子出养老钱。
舒苗芸以为自己头上没有婆婆压着,结果二老跟他们住在一起,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七八个月大着肚子家里家外一把抓,老黄牛似的连轴转,刚满九个多月,在地里生了。
偏偏,大中午的没人,她硬生生嚎了老半天,艰难生了第一个孩子,才被人发现。
生了三个儿子,舒苗芸才得了徐母几分好脸色,只不过,她的地位依旧是最低的。
舒苗芸以为自己能成为秀才夫人,来人荣华富贵。
结果徐望生运道不好,考试的时候抽到了茅厕号,考砸了。
舒苗芸整个人就十分崩溃,那她坚持的这么些日子,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生了孩子,又毁容的女人,徐望生已经看腻歪了,舒苗芸做饭做家务下地干活带孩子,浑身脏兮兮的,徐望生嫌弃不已,更别说哄着她。
他笃定舒苗芸没胆子离开,就算离开又如何?
她娘家可不会在收留她,想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徐望生之前还肯哄着舒苗芸,那是看在舒桥殷的面子上,他想着,好歹是亲妹妹,舒苗芸上门打秋风,不至于那般薄情吧?
结果舒苗芸的大姐根本不在,一家子依旧过着苦哈哈的日子,这下,徐望生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任由着舒母欺压舒苗芸。
舒苗芸最初还嘴硬,内心坚定不后悔,只是一年到头,自己老黄牛一般团团转,还吃力不讨好,日日被虐待,她就受不住了,她想回娘家。
路上和舒桥殷的马车擦身而过,舒桥殷啧啧称奇,果然是懒姑娘有恶人磨啊。
涂老太还不知道他们今日回来,忧愁没有药粉了,该如何种菜,结果门外就响起了涂晋野大嗓门的声音。
涂老太眼眶一红,赶忙擦了擦眼角,打开门,看到两张笑盈盈的脸,随后被涂晋野怀里的孩子给惊吓住了。
“这这这...”涂老太敢想又不敢确认。
“奶,这是你重孙子,涂承泽!”涂晋野说完,本以为会看到涂老太欣喜的眼神。
谁知她却恶狠狠地捶打他,“出门那么久,不知道写封信回来,真是急死我们!”
舒桥殷歪头,看向涂晋野,眼神询问“你没写信?”
涂晋野尴尬地挠了挠脸“我以为你会写的。”
夫妻俩都以为对方写了,结果对方都忘记了,这就很尴尬了。
难怪涂老太看到孩子被惊吓住,“哎哟,辛苦孙媳妇了,阿野也真是的,既然怀了就应该回家才是,外边总归是不安全的!”
舒桥殷抠着手指头,哈哈,回家可不得吓死你们嘛!
“好了,奶,赶了一天的路了,让我们进去歇息歇息。”涂晋野把孩子递给涂老太,涂老太满心眼都是涂承泽,哪里还在意什么大孙子,扭头就回屋了。
舒桥殷和涂晋野哭笑不得,涂老太估计有点小生气。
傍晚,涂老根和涂三石回来,见到涂老太怀里的孩子,“老婆子,你从哪里弄来的孩子,赶紧还给人家,这孩子可不行拿啊。”
“你个死老头,这是咱们重孙子!”涂老太瞪了一眼涂老根,“小泽乖啊,你太爷爷眼瞎呢!”
涂三石一听,眼热的不行,上前瞅了好几眼,想去抱,顾忌身上的脏污,烧水匆匆洗了个澡,“娘,给我抱抱。”
涂老太舍不得放手,涂三石接过去的时候,她的眼神跟着走,生怕涂三石不会抱。
涂老根在边上瞅着,眼珠子都舍不得挪开一眼。
孩子的到来冲淡了他们对夫妻俩的责备,涂晋野是哪哪都不习惯,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从出生就没离开过他,爷奶要带着睡,美其名曰不打搅他们夫妻休息。
涂晋野翻来覆去睡不着,被舒桥殷踹了一脚,顿时老实巴交的躺得笔直,不敢动了。
舒桥殷心大的很,不像涂晋野担忧小泽会不会想他,会不会不习惯,会不会晚上哭。
这些问题通通不存在,涂承泽实在是太乖了,就是报恩的小孩,只要是涂家人抱,从不哭。
涂三石都说:“这孩子肯定随了桥丫头,阿野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天天晚上练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