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源河决堤……
这两件情凑在一起可不是么现象。
虽说大皇子和便宜爹对外宣称是大获胜, 但想必背地里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两个原本势均力敌的国家,突然有一实力暴涨,然后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把另外一给打趴下了, 想也知道这种情几乎不会发生。
源河决堤关大,必定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力,若是次使臣来时但凡发现大周有一点虚弱的苗头, 回之后未必不会卷土来,到时候内忧外患,大周危矣。
这一点从皇宫里头陡然变化的气氛就能够出。
自打叶朔出生以来,就没见皇宫里头有这么紧张过。
原本表现还算是轻松的宫人们如今行『色』匆匆,除了主子的命令, 其余不肯多说一句,生怕说错了话会招来杀身之祸。
尤其是勤政殿王自王公公他们, 就连王公公如今都没有么笑模样了, 更遑论其他人了。
自从源河决堤的消息传来之后,便宜爹就也没踏足过后宫, 晚上直接就在勤政殿里头睡了。
太子也是, 如今几乎见不着人影。
何相还有太傅他们来来, 眉宇间隐约挂着愁容,显然他们也觉得棘手。
这种情况下, 太傅甚至都来不及管九皇子还有小公主了, 直接给他们俩放了假。
若是放在平时叶朔必然极为开心,但如今,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既然他这辈子投身了大周朝的皇子, 终其一生都不能摆脱掉这个身份了。
现如今大周朝里头有他娘,有外祖父一家,还有许许多多牵挂的人, 叶朔自然是割舍不掉。
只有大周了,叶朔才能过的。
这种情况下,叶朔总不能说坐视不管吧?
想着想着,叶朔叹了气,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华丽的雕花木床上坐了起来。
然后叶朔派小路子,把前两天整理的几本书,以及一封信借着采买的名头,送到大表哥手里头。
那封信上写的明明白白,大表哥了之后自然就会明白的。
因着使臣将至,阖宫上下的注意力都不在处,故而并没有人注意到九皇子身边的小路子有离开过差不多一个时辰。
另一边。
尽管底下的官员在水位暴涨之前通知过下游的百姓了,但由于源河的堤坝决堤的过于突然,还是有不百姓葬身其中,有的甚至一整个村落里头,一个人都没剩下。
一大片一大片的村子如今都被洪水给淹没了。
为防瞒报,景文帝及时派了钦差出京,如今下游各处一份又一份的消息传来,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伤亡人数越来越多,景文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
从一开始的几百,变几千,如今已上万了。
水源本就是百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在没有现代化设施的情况下,大多数百姓都喜欢临水而居,便农田灌溉的同时,相应的也要承担洪水的风险。
眼前伤亡越来越大,流离失所的人也越来越多,景文帝能做的都做了,一双眼睛都熬红了,然而在天灾前,人力永远都是这么的无力。
这么下,情况怕是不妙。
眼下最要的,还是要将洪水蔓延的势头遏制住,还有灾民的安置,以及各个村落的建、堤坝修的问题。
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和钱财。
心神和钱财暂且不提,光是遏制、建和修的问题,就已是相当棘手了。
朝堂上下,有关于这的人才到底还是太太了。
因着大周的地理位置处于源河的下游,故而大周遭受的洪涝灾害要远比另外两国要多上许多。
但是懂治水的人,却永远都格外的稀缺。
就在景文帝头痛欲裂之际,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如今正就在大周的疆土范围之内。
景文帝当机立断,就要把曾墨淮曾先生“请”过来。
今时不同往日,景文帝已顾不得用么怀柔手段了,这么紧要的关头,这回他哪怕是绑,也要把曾墨淮给绑过来。
除了各种工具改良、机关设计,这人治水修堤坝的本也是一绝,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的受人尊敬。
曾墨淮曾在大周做过半年的官,尽管景文帝知道他的『性』子如何,更知道他脾气倔,从不认为自是三国里头任何一国的臣民,像他这种人,越是强按头他就越是不愿意出力。
景文帝甚至都做了大肆屠戮曾墨淮身边一众弟子、以『逼』他就范的准备了,结果他这边刚一有了决断,还不等交代暗卫即刻办,那边曾墨淮竟主动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愿意出,略尽绵力。
心怀不轨的人更愿意大周的笑话,能在这个时候出手的怀有坏心的可能『性』不大。
曾墨淮门下弟子三千,源河决堤一动静又是这样的大,他能这么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