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一船战利品啊,我好心疼啊。”
所罗门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丢下那艘被撞角大破的掠袭舰,继续他们的航行。
想要打捞战利品,就意味着要冒险在两艘船上进出。
要知道,这里可是亚空间,天晓得在这一进一出的过程中,船上会不会多出些什么东西。
于是乎,所罗门一边心疼地掩面捶胸,一边下令继续朝前往航行。
伽呙矗立在舰首,默默地注视着那艘在斑斓之海中的掠袭舰。
在亚空间力量的影响下,长期浸染于此的物质都会失去原本的形态和性质,和无边的灵魂之海融为一体,最终化作至高天的一缕无形波涛。
而那艘掠袭舰,很显然将要以这种形式,融入到此地的废船群中,而后成为此处亚空间的一道靓丽风景。
她睫毛轻颤,眼眸中倒映着那些斑斓的畸变之景,一种怪异的心绪自脑海深处冒出——
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恶意,正在围绕着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至高天的深处。
在废船群的边缘,无数扭曲的漩涡沉浮,宛若一只只诡异的眼眸,正以戏谑的目光注视着命运之矛。
伽呙感受到了一种呼唤。
她的灵魂似乎在渴望前往船外,找到应属于她的位置。
在她的耳畔,那些无形之物的低语也随着亚空间航行的深入而不断放大,到了如今,已然几乎化为争吵。
它们有的建议伽呙永远待在这艘船上,有的鼓动她离开这艘船的封锁,去拥抱外界的灵魂波涛。
不过,这种近乎让人抓狂的争吵,却并没有使得她表现出一丝的不耐。
因为她深知,这些声音与其说是诱导,不如说是陷阱。
如果她在此地表现出对这些声音的关注时,那么某些更恐怖的存在便会趁机抓住她的心绪和思维。
而且她的潜意识告诉她,在这片看似平静的至高天深处,潜藏着许多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家伙。
这样的存在,她曾经在奥特安塔上遇见过一次。
伽呙不清楚祂们和亚空间的具体联系,但是可以在冥冥中感受到祂们似乎和她记忆中的迷雾有莫大的关联。
此刻,纵使耳畔传来非人的喧闹,纵使内心传来异样的躁动,纵使远方出现无形的呼唤,她的目光依然坚定而又平静。
就在伽呙眺望远景,所罗门为战利品哭丧时,一个来自下层甲板的消息传来:
“我们活捉了一名海盗,他声称自己有重要的情报,并且表明除非见到船长,不然死也不说。”
原本萎靡不振的所罗门顿时抬起了头,而后一脸困惑地问道:
“这种玩意不应该先给他拷一顿,再问他说不说吗?”
前来汇报的水手无奈地摊摊手:
“您任命的新任下层管理者有点特别,他没有先让我们拷问,而是先把那个家伙关了起来,而后再来询问您的意见。”
不错,确实像霍恩会干的事情。
所罗门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行吧,我倒要看看他想说些什么。”
他简单布置了一下舰桥的工作,而后便招呼上了同样感到有些无奈的伽呙,二人跟随着那位水手,登上了前往下层甲板的电梯。
……
衣衫褴褛的工人和穿着稍微整洁一些的水手垂手立于道路的两侧,无数道蕴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投射在了男孩身上。
羡慕,疑惑,嫉妒,仇恨……
男孩一开始因为这些目光而感到微缩,但很快便适应了这种状况。
他昂首阔步地行走在这条整洁的道路上,那一身不合体的衣物此刻在其身上仿佛化作了满是功勋徽章的华服。
“哈哈哈……”
大笑声从男孩的身后传来。
他好奇地回头,而后便看到那個穿着真正华服的男子正用夸张的姿势捧腹大笑着。
“你真有意思,小家伙。”
“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
“所罗门?”
“你还好吗?”
伽呙略带疑惑的声音拉回了船长的思绪。
他环顾四周,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以船长的身份踏入了下层甲板中。
常年生活在这里的工人们围绕在所罗门四周,许多道蕴含着不同情绪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所罗门深吸一口气,这里混杂着诡异恶臭的空气很好地清醒了他的大脑。
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侧头看向正挑着眉毛注视着自己的伽呙,轻快地说道:
“哦,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伽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
“那希望你下次想事情不要想得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
二者交谈间,换好绷带纱布的霍恩来到了他们面前。
“真是麻烦我们的委员先生了,明明受着伤,却还要为我这艘破船操劳。”
所罗门略带调笑地开口,而霍恩则一本正经地回答:
“哪怕尚未归队,我也要尽己所能为帝皇服务。”
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