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对此情此景,最值得庆幸的是,琉夏戴了面具。她也不想和眼前的一众人多费口舌,直接和温家一众人动起手来。
打斗中,温夫人风姿飒爽,但始终被温宗主护于身后。虽然对手人数众多,但是琉夏也一直处于上风。
一番对决下来,琉夏既不太愿意和他们过多纠缠,更不愿意伤到温氏夫妇及其府兵,所以始终没有下狠手。于是,她在对方人群中撕开一个口子,准备逃走。
当她行至一片空地处,忽然,她听闻后面有“嗖嗖嗖”射箭声响,可听这声音似是多箭齐发。琉夏正要躲避,突然听到有人惊恐一声,紧接着打落诸多羽箭。
她不由得回头看,原来是温氏中一个人拿着箭筒一般的东西向她射来,温夫人替她打掉大多数羽箭。但是,琉夏一个不设防,还有一支未打落的羽箭正中她的右肩。她一声吃痛,从高空落下,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众人正准备将琉夏团团围住,擒拿回庄子里,却被温夫人喝止。众人皆大惊,因为不仅如此,温夫人还令众人退下。
温宗主十分担忧温夫人的安全,急忙制止她靠近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温夫人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放心,她不会伤害我的,你先回去吧!”
温宗主虽然无奈,但也按她的意思照办,率领众人退下去,只是神情焦急,远远地望着这边。
温夫人立即正色道:“既是故人相见,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琉夏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无奈之下,只得摘下面具。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温夫人看到琉夏面容的那一刻,还是不由得脸上掠过一丝惊奇。她看见地上散落着一颗火雷石,走过去拿起来说道:“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琉夏不语。
温夫人接着说道:“这种东西我这里多的是,你如果只是需要这个,直接向我拿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琉夏眉目低垂,依旧沉默不语。
“你要这样一直不说话吗?”温夫人看了看她,把火雷石扔给她,转身说道:“那我走了!”
“我有愧!”琉夏脱口而出说道。
“有愧?”温夫人转回身来说道:“你出身七杀,且为杀阡陌胞妹,但为人正直,秉性纯良,这我最是清楚。我自是不会和其他门派一般,以出身论正邪,否则有违先祖教导。你若因这件事隐瞒于我而感到内疚,大可不必!”
“不是这件事!”琉夏说道。
“是当日长留山上发生的事吧!”温夫人抢先说道。
琉夏没想到温夫人竟然这么快察觉到此事与她自己有关。
“当日事发突然,现在回想起来颇为蹊跷。我为何会看到那场戏文?我儿为何会恰巧外出?他是如何知晓我和他父亲出行的目的?在长留山,凌家父女自是见风使舵的主儿,若非有人安排,凌慕华辩解之时,小容为何出面指认凌慕华的罪行?我儿又为何适时来到众人面前?这一桩接着一桩,不由得让我多想。你安排得如此周密,真是好大的手笔!”
“你大概误会了,我所做的只有让你看到我安排的那场戏,以及让温公子离开这漩涡这两件事而已!其余事,也均在我的意料之外。”
“那紫云呢,你可向她打听过我儿与凌慕华的事情?”
“夫人怎么知道我找过她?”琉夏惊讶地望着她,她说的应该是刚进门见的那个紫衣姑娘,她迎着温夫人的目光,企图在她眼睛里寻找答案。
“我府里这位丫鬟,有织布制衣的绝技。虽然你扮作男子,她一眼就看出是个女子身段。再者,就是我送你的香囊,并且我只送过你一个人。这香囊气味微妙,动之生风气味越浓,为六界罕有。她平日在我身旁侍候,自是识得这气味。”
琉夏不觉看着腰间系的这个香囊,说道:“凌慕华与令郎之事,我也是从旁人处听得。兹事体大,我自是要调查一番。
那……夫人方才立马认出我,也是因为这香料的味道?”
“自是如此!”温夫人接着问道:“既然你说旁的是事并非你的安排,那是谁的安排?”
“夫人既然能猜到我,自然应该知道我如此大费周章地安排这么多的目的。不过,现在想想,除了我之外,谁还与凌慕华有过过节?是谁素有贤名,平日不起眼,但能在师尊们面前说得上话,关键问题上影响师尊们的判断?还有,大婚风波之后,这件事是谁最后得益最多?结合后来长留山发生的事,夫人向来聪颖,难道还猜不出其余的是谁安排的吗?”
“过节?贤名?低调?收益最多?”温夫人思忖一番,说道:“李萦妤!”
“我所知道的关于令郎和凌慕华的一切,都来源于她!”琉夏解释道。
“这只是你一面之辞!”温夫人质疑道。
“夫人自是可以去查证!”
“你走吧!”
“夫人不把我抓起来,以报欺瞒之仇吗?”
“我自不是心胸狭窄之人。的确,刚开始我知道你与此事有关时,恨你为什么要解开存在了这么多年隐藏的伤疤,差点殃及了我和元英多年的姐妹情谊,我原想也是恨透了你。可直到听闻你遭受销魂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