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纵使你试千次万次也是一样的,只是我已没有什么时间在此陪你玩闹。”
只见怀音将那片翠叶置于唇边,缓缓移动,一阵惑心的幽曲冥音立刻在他们周围传扬开来,曲调所到之处,无论人魔都是一种痛苦难耐、深陷煎熬的状态。
岑穆郎紧紧的捂着脑袋,面色晦暗,眼睛里的血丝越来越多,嘴唇也变成了深深的紫色,一时间在怀音周围的人全都已是瘫软无力,跪地不起。
冥音戛然而止,在痛意消失之后,怀音也消失在了岑穆郎的眼前。
想到刚刚的情景,岑穆郎仍是心有余悸,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怀音竟然是容落的人,如此御灵山庄的敌人便又多了一个。岑穆郎想着:“如幻公子吩咐,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这九个怀安的公子,不如先将他们护送出去,再来相助他们吧。”
而此时,御水菩提隐隐感觉一阵摄心灵息,还在苦思除了御灵山庄的人,还有谁有这等本事,当她看到挡在容落前面的怀音,心里也就有了答案。
“刚到这里便觉得奇怪,不知为何这么一个如铁城池却有一个雅致的名字,直到得知这位怀音公子的身份我才知道原来沆瀣一气说的便是你们。”御水菩提云淡风轻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怀音看似也不太在意,便顺口一问。
“你既是南曲的人,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南曲无灵术,灵尊拜南无’这句话吗?当年你先祖因域微人寡备受南疆欺凌,不仅自己受辱,族人也跟着受苦,固在碧华山下行善三年,潜心修学才获仙灵尊师南无怜悯授艺,而那个人叫天雀。所以南曲能修灵体的必是天雀后人,怀音公子我说的对吗?”
“御灵山庄庄主看来也并非如世人所说的那般心智短缺,不错我便是这六代天雀,容落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此生不报我来世难安。”
容落刚想说话,被怀音拦了回去,怀音看了看容落身上的道道血痕,又转头看向御水菩提目光坚决,缓缓说道:“巫地之事都是我做的,放了他,我来做你的对手,如何?”
御水菩提想着,这定是她恢复灵息之后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以怀音的灵体界位虽然不低,但也只是千尊,即使对战焰舞都难有胜算,他也不会不知他们二人灵息悬殊,如此说辞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为容落拖些时间罢了。
既然知道他的目的,也就不必大动干戈,再怎样说也算半个同宗,对同师门的晚辈,也不必太过认真。
“何必替来替去那般麻烦,容落伤了我家水月,就这一点他必死无疑。”
许是听到御水菩提语气异常坚决,而御灵山庄也确实并未拼尽全力,怀音自知纵使他与容落拼尽全力也难以全身而退,想到这里怀音一下放低姿态,将衣摆轻轻甩开跪在了御水菩提面前。
毕竟高台之上,备受瞩目,这一跪也让其他人莫名好奇起来。
“怀音愿替他去死,以向水月公子赔罪,只求庄主能留他一条性命。”
而此时花如幻走到御水菩提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菩提听完莫名的出现了一丝伤感之色。
花如幻深深叹了口气,问道:“你明知容落所做之事有悖伦理,为何还要助他,你们有何协议?”
怀音刚要张口,便被身后的容落一把拉起推到了一边“你们不必难为于他,他所做的一切皆我指使。”
“控住如此庞大的军团,到处惑人心智以便掳劫,包括控制潺曲算计水月。你,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御水菩提句句紧逼,容落的眼神也闪烁不定起来。
御水菩提看了看台下的一片混乱,接着说道:“你们喜欢交易,我便同你们交易,将这魔军的聚灵化丹除去,还之心魄,如此我也许还会听你们细说因果。”
容落环视着天阙的上空,像是寻着什么,直到看到划过的灵雀才微微闭上双眼,说了一句:“怀音。”
怀音听到容落这般唤他,便知道该怎么做。
只见他轻身而起,缓缓飘入暗光里,翠叶入唇,一曲哀音婉转,如泣如诉。而那些着了魔的兵士如饮灵药一般停止了残暴的厮杀,因为消耗太多,又被封多时恢复神智之后便纷纷倒地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