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魇语施术之时,从他那不能直视的身上展现出无数金色咒纹碎片,寒潭之上像是下雨一般。那些碎片慢慢降落融进相斥的咒章中,只见纹路开始自动修补起来,不一会儿上下两层咒章开始相互融合,相斥的力量也随之转换成巨大的灵息。
“魇语,快收!”
只见半边黑色骤减,随之四个不同纹路的咒章齐聚寒潭中央灵息以冲天之势向下冲去。就在寒冰迸裂之际,一声银铃翠响一半的深渊灵息被禁在潭里。
司马云澈从未体会过过量消耗灵息后的感觉,终是反应过来这次水连天的事情八成是又被利用了。
他一只手控着探取水连天的虚灵咒章,一只手在身旁摸索着自己的佩剑,到了这个地步也就顾不得许多了,他只想赶快结束,若不是实在没有多少力气,脏话估计早就铺天盖地了。
当他的指尖碰到那处冰凉之时,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师父啊师父今日您老人家可要好生护着徒儿啊!”
一句说完手边的佩剑已经出鞘三寸,可就这三寸从剑锋流出的煞烈之气已让周围嘶啦混沌不敢近身。
司马云澈抓住剑柄猛的抽出,利剑出鞘的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丘耳的嘱咐并非多余的。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根本顾不得许多,只能将那把剑直直地打入身前的冰潭里,说来奇怪就在那把剑飞入潭中的那一刻整个碧落都安静了不少,像是深处又有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厮斗。
“我的佩剑已经下潭牵制,大家可趁此机会将咒章灵息释放到最大,水连天沉浸潭底没有足够强大的灵息做诱饵它是不会被引出来的!”
“司马云澈你小点声,震得我耳朵都疼。如幻,魇语我们不必有所保留速战速决!”
魇语和花如幻同为万尊灵体,本来释灵对于他们来说简单的就如呼吸一般,但是还没有遇到什么事是需要他们释出全部灵息的,虽然花如幻早就想有一次这样的释放,但真到了这一天他还真有点胆怯。
“你们两个给我快些,不过万尊灵体还怕吓到我吗?”
听到御水菩提的焦急催促,二人眼神一变脸也跟着冷了下来,嘴角一扬,齐声道:
“哼!瞧好了!”
“哼!瞧好了!”
那天的傍晚左丘的西边美到极致,从一个灰白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天空的云雀也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烟霞舞着生灵该有的姿态,层林叠翠,繁花尽染。冰凌之下碧珠滴落,润着奄奄一息的根须,零丁之中似是有着温度。
御水菩提将那颗璀璨如星的透明圆球放到眼前,透过它像是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里面似有世间万千又像一汪空白。
花如幻仰坐在一片冰释后的草地上,双手则在背后支撑着,看似俊郎少年远眺云端,但他猛烈起伏的胸口和额下的汗珠不难看出这次是真的冲了平时的风度。
而魇语则完全不考虑作为一个男人就是再累也要面子的问题。仗着初七的女儿身肆意地靠在一旁的树上大声娇喘,时不时还抱怨着女人的衣服总是碍手碍脚不能让他尽情的四仰八叉。
“喏,这个给你。”
司马云澈正扯着自己的里衣擦拭着在这次战役中立了功后的佩剑,抬头便看见菩提手中的水连天。尽管知道这次是被利用了,但气度这个东西有时候是真的讨人厌,明明想一把抢过来然后一走了之,但还是要目不斜视地扔下一句“本公子若是想要,自然去取,这么危险的东西怎敢放在我司马云澈身边?”
菩提顿了一下,将水连天攥在手里,大家本就已经心知肚明,不知为何这场景还挺尴尬的。
“我答应你,若是有一天你司马云澈需要,我虚灵山庄必双手奉上。”
司马云澈不屑一笑:“好说。”
左丘一行瞒是瞒不住的,如今水连天拿在手里未尝不是一块烫手山芋。本来虚魂灵守深藏碧落潭底,纵使惹得世间灵士垂涎但也无人敢触及这片天地,现在不同了它出来了,一切的一切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回去之前,司马云澈不得不再去见左丘菱一面,一则为此次的打扰赔罪,二来也为以后的日子能过的舒坦临别前好好的谈好一番。
望着远处的群山,菩提想着的却是远在南疆的白水月。当时收留容落和怀音完全出于自己的私心和不甘,容落将恨放在心里那么多年,仅仅只因为一个误会。而怀音死心塌地的忠心于容落那么多年,也仅仅只因一个恩惠。所以好、坏真的太难分清楚,而就是这个分不清楚,才让人不好决断是去还是留。
“在想什么?”
“如幻,我当时是不是应该杀了容落替水月报仇?”
“水月是受了委屈,但你决定带容落他们回御灵山庄的时候,我想水月他就已经放下了,尤其是知道容落的过往以后。所以他才愿意跟去南疆,对于容落他也想多了解一些吧,毕竟在他的记忆里有水月的双亲。”
司马云澈从左丘的皇宫里出来就一副闷闷不乐,像是吃了一个天大的哑巴亏,说也说不出,咽也咽不下。
御术回到嶙川的时候正赶上糖九巡视归来,正要上起大门就看到疲惫不堪的御水菩提和花如幻,因为实在没有什么胆所以就算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