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然闻言沉默,踱步至她面前,看到她眼中满是抗拒,他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但随即,他猛地伸出长臂,以一种近乎宠溺的方式轻轻一勾,将她拉至身旁。
他的眼睛直接迎上了她警惕的目光,语气中带着温柔的哄劝:“是我逾矩了,我清楚自己的错误。”
言语间,他几乎难以遏制住心中想要再次拥抱她的强烈欲望,但望着她那双清澈透明、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眸,他硬是压下了那份冲动。
“我刚才所说,并非戏言。”
他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饱含真挚,试图安抚她内心的波澜。
“想娶公主,并非单纯因为昔日的恩情。”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缓缓吐露。
指尖轻轻抬起,宛如微风轻拂过最柔嫩的花瓣,指腹几乎是无感地划过她眼角的轮廓,留下一缕仿佛能触及灵魂的温柔与暖意。
“我对公主心生爱慕,是诚心诚意想迎娶公主为妻。”
这句话里,蕴含了他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渴望,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她的心底。
苏砚昭感到心脏猛地一缩,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波澜,那是惊喜、疑虑,还有一丝丝的不安。
不待她开口回应,萧陌然已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物,动作优雅而神秘,苏砚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物件的移动,却在眨眼之间,只见他灵巧的手指轻轻将其插在了她的发间。
那是一枚精致的发饰,在晨曦微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完成这意外之举后,他似乎并不急于离开,而是细细端详着自己亲手为她装饰的成果,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宠溺的欣赏之情。
然而,在转身欲走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沉,如同乌云遮蔽了月光,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挣扎与不舍。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精致的眉眼,指尖在犹豫中缓缓收紧,最终,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把揽过了她的腰肢,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刹那间,一阵混合着草木清香与他特有气息的味道包围了她,那温暖而细腻的触感,让她不禁微微一怔。
他的手指逐渐松开,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淡却真挚的微笑,低沉而诚恳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公主愿意嫁给我,我愿做你一世的驸马。”
话音刚落,他语气一顿,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但若公主不愿意——”言语戛然而止,他的瞳孔微缩,释放出一丝冷冽,其中隐含着坚决与不顾一切的决心。
“我也可以不在乎名分。”
这句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苏砚昭的心中顿时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愣在当地,怒火与感动交织在一起,正欲发作,却发现那个“肇事者”已悄无声息地离去。
窗外的风景重新被关闭的窗扇隔绝,苏砚昭的目光从窗框上收回,手指轻轻触碰到发间的异物,随后轻轻拔下。
当她转头看向掌心,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发簪静静地躺在那里,与那次在福安寺他赠予她,后来不慎摔断的那只惊人相似。
这一夜的波澜,让本已疲惫不堪的苏砚昭彻底陷入了失眠。
宫殿再度回归南希,她漫不经心地将这支充满回忆的白玉发簪丢入妆盒,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窗户,满腹心思地走向床榻。
床帐轻柔垂下,昏黄的光线被隔绝在外,苏砚昭蜷缩在床上,拥着锦被,过了很久,才勉强找到了一丝困意。
往日里,她总能准时在卯时四刻左右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但今早,门外等候的桃月和兰滢直到辰时仍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兰滢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又疑惑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轻声问道:“公主昨晚是不是睡得很晚?”
桃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回想起昨晚隐约从内殿传来的细碎声响,她原以为是公主如往常一般在灯下夜读,便点点头回答:“应该是如此吧。”
“陛下希望公主能够胜任治理国家的大任,因此在繁忙的政务之余,还亲自花了许多时间教导公主如何批阅奏折,学习历史。公主为了不辜负陛下的期望,近来读书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桃月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
兰滢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心中对公主的努力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宫殿里终于传来了轻微的动静,桃月迅速而有序地安排人手进去服侍公主起身。
等到苏砚昭洗漱更衣完毕,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暂时退下。
坐在妆台前,苏砚昭任由桃月细致地为自己装扮。
尽管今日比平时多睡了一些,但她依旧觉得脑袋沉重,精神不振。
桃月在梳理她的秀发时,留意到了她状态不佳,一边细心地梳理,一边心疼地劝她晚上要早些歇息。
正当桃月熟练地绾好一个精致的发髻,准备转身询问何时用膳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苏砚昭的颈项,霎时,她的动作僵住了,眼神猛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