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听了国公夫人的话,冲着她谄媚的笑了笑,转而看向秦晓柠,开口问道:“阿柠姑娘,你是怎么想的?”
她能怎么想?
难道主母容不得她,她还要非赖着不走吗?
即便是能容得她,她还不愿意给人伏小做低呢。
心里虽这样想,但秦晓柠面上依旧是温顺的模样,对着侯夫人微微一礼,柔声道:“我自幼失怙,承蒙公府庇护才能长大,阿柠的事,都凭国公夫人做主。”
说着,又看向一直拉着她的国公夫人,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语气:“阿柠都听夫人的。”
要说这孩子,就是出身苦了些,真是个顶顶懂事的人。
国公夫人慈爱的看了眼秦晓柠,又转而看了眼坐在下首,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眼里带着明晃晃嫉妒之色的的江芙,心中暗道侯夫人:论容貌性情,你那女儿真不如我儿这妾室。
“好孩子,母亲自会为你考虑周全。”
国公夫人不顾江芙嫉妒的神色,拍着秦晓柠的手,道:“去跟姑娘们一起吃酒赏花吧。”
秦晓柠落落大方的与国公夫人和侯夫人问了归礼,这才缓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
江芙坐在侯夫人下首,眼睛一直盯在秦晓柠身上,秦晓柠自然也感受到了江芙那不善的目光,她只做不察,也不去看江芙,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时的,小口品着果子酒。
仿佛方才这一通,未在她这里掀起任何涟漪一样。
江芙也知晓自己不该去在意秦晓柠,不过是个妾室,倒是显得她小家子气了,可她却又忍不住去看,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这女子,生得实在是太美了。
美到能让天下任何一个男子为之倾倒,让任何女人都要在她跟前黯然失色。
陆戟居然养着这样的一个绝色。
将来,即便是能将她打发掉,有这样的珠玉在前,陆戟还能看得上自己吗?
想一想,就忍不住嫉妒。
侯夫人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心里暗暗埋怨女儿失了分寸,嘴上打着圆场:“我听说府里请了宫里头的琴师教授姑娘们琴艺,咱们家芙儿也喜欢弹琴,良辰美景在前,不如让姑娘们弹弹琴,权当是为表姐这满园的桃花助兴了。”
国公夫人笑和附和道:“咱们家五姑娘的琴弹得好,我那六丫头不行,随了我了,弹琴女红上,都是马马虎虎。”
说着,对着五姑娘道:“五丫头,你跟着你芙姐姐给咱们弹奏一曲吧。”
五姑娘闻言放下酒盏,笑着回道:“既然两位伯母有兴致,那我就献丑了。”
婢女奉上琴来,五姑娘素手轻扬,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五姑娘琴艺确实高超,那琴声婉转流畅,让人听之陶醉。直到曲罢,众人还沉醉在她的琴声里,久久才回过神来。
“这五姑娘,可真是个才女啊。”侯夫人带头赞道。
自家姑娘出挑,公侯夫人脸上自然有光,也没作势谦虚,笑呵呵道:“五丫头用功,琴棋书画样样都很好。”
听闻夸赞,五姑娘小脸微微一红,害羞道:“两位伯母谬赞了,我这水平,不过是泛泛而已,功夫还差得远着呢。”
国公夫人宠溺的看了眼五姑娘,嗔道:“咱们又不去拿这个考功名,这样已经很好了。”
五姑娘甜甜一笑,看向了一旁的江芙:“芙姐姐,你来吧,早听闻江家姊妹各个都擅琴棋,我还一直想讨教一二呢。”说着,缓缓起了身,将位置让给江芙。
作为大家贵女,江芙自然是通琴艺的,只是五姑娘的琴艺实在是在她之上,她又年长五姑娘,私心里,怕被比下去。
若是平时倒也无所谓,今日当着国公夫人的面,她总想表现一下自己。
她是一心想嫁进公府的,虽然已经数年未见过陆戟,但陆戟少年的时候在京中便享受盛誉,她曾见过陆戟,谪仙一样的人,见了便让人再难忘怀。
知女莫过母,侯夫人见女儿犹豫,看出了她心思,朝她使着眼色,开口道:“芙儿,你也给咱们弹奏一曲吧,这里又没外人,不用拘束。”
听了五姑娘的琴,侯夫人也知女儿的琴艺赶不上人家,但作为未来高门宗妇,关窍本就不在这上头。
端稳持重,心有城府。
这才是顶顶要紧的。
这般忸怩,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瞥着母亲递来的眼色,江芙领悟到了母亲的意思,这才缓缓起身,对着国公夫人端庄施礼,又对着其余的姑娘们微微颔首“那芙儿就献丑了,只是琴艺不精,大家伙多包涵。”
江芙刚要起身,一旁的六姑娘道:“早听闻侯府私塾的先生个个都是重金聘请的,芙姐姐真是太谦虚了,名师出高徒,有好的先生指点,姐姐的琴艺必定在五姐姐之上。”
江芙闻言蹙了蹙眉,尴尬的扯出一个笑脸:“六妹妹说笑了,论琴艺,我还真的不如你五姐姐。”
“那也无碍,我的琴艺就是稀松。”说着,六姑娘爽快一笑:“可那又怎样?也没影响我做公府大小姐不是。”
“那倒是,咱们高门里出来的女儿,根本原也不在这上头。”江芙附和了一句,特意将‘咱们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