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吃药。”
陆戟刚进门,便听小姑娘来了这么一句。
男人瞥了她一眼,却没搭理,而是转头对着那女大夫道:“您方才说的针灸,可能缓解吗?”
那女大夫四十多岁的样子,慈眉善目,闻言笑着回道:“世子爷放心,针灸可解百病,姑娘这点小痛楚,几针下去就能好转.....”
什么,要给她针灸?
小姑娘虽没受过这个,但可见过别人针灸,手指头长的针扎在肉里,看着就疼。
见陆戟与那大夫絮絮的聊着,小姑娘从床上支起身子,嚷嚷着道:“我不过是醉酒,早不难受了,你请大夫来作甚,告诉你,我可不做什么针灸。”
陆戟睇过眼神,透着严厉:“大人在这里说话,别插嘴。”
这话一出,弄得那女大夫微微一愣。
来的时候说患者是世子爷的妾室,眼下听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陆戟喝止了小姑娘,转而又对着那大夫道:“被我惯坏了,不懂规矩,让孙太医见笑了。”
这女医竟是宫里的太医呢。
小姑娘闻言心里稍安,但还是担着心,坐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医者。
医者对陆戟寒暄着只说无碍,转而看向床上的病患。
小姑娘生得极美,只是白着小脸儿,显然是被疼痛磨得十分的不舒服,一双乌溜溜的眼警惕的瞧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不谐世事的光彩,那是被人悉心呵护,没经历过任何磋磨才能养出的纯净。
“姑娘不用怕,针灸不疼的。”孙太医对着床上的小姑娘微微一笑,语气温柔的安抚她。
被针扎啊,能不疼?
小姑娘闻言蹙着眉回道:“我不过是醉酒,已经无碍了,真的不用劳烦太医。”
她眼里带着惊惶,又看向陆戟:“我真的不想扎这东西。”
陆戟上前,俯身拉住她的小手。
真是怕的,小手冰凉。
他登时软了心肠,缓着语气安抚她道:“真的不疼,我不骗你,孙太医是针灸圣手,让她给你医一医,立马就不难受了。”
小姑娘委屈,嘴硬道:“可是我真的已经不难受了,用不着挨这个。”
陆戟轻轻的摩挲着小姑娘的小手,语气依旧温柔:“你受不住酒气,怄在身体里,往后也会时不时的难受,针灸将酒气散尽了,省得往后再遭罪。”
“真的不疼的,你听话。”
小姑娘还是不肯,堂堂公府世子爷,一個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就是一直在那里温声哄着。
像是对待娇弱的孩子一样。
耐心十足。
看得一旁的孙太医简直目瞪口呆。
陆戟大名,京中无人不知。这个冷肃威严的男人,在一个小女人跟前,居然能有这样铁汉柔情的一面。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那小姑娘可真是娇嗔,简直比宫里的那些公主还娇里娇气,说什么也不肯听话,男人哄了好一会,就连女太医看得都没耐性了,小姑娘还是没答应。
可怜的男人,居然能忍住脾气。
最后,男人无奈,对太医道:“你先来给我针灸,让她瞧着。”
没见过这样娇气的小姑娘。
真是被男人给惯坏了。
孙太医淡淡一笑:“真是难为世子爷了。”
那语气,一言难尽。
孙太医拿出针包,刚一打开,只见床上的小姑娘吓得立马缩到了男人的怀里去:“那么长的针啊,我死也不扎。”
哭哭啼啼的,又狠着语气对男人道:“陆戟,你若是敢强迫我扎这玩意,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哭闹个没完,若不是见她生了一副人见人爱的小模样,孙太医真的不想给这小姑娘医治了。
“姑娘,你看,不疼的。”孙太医按照陆戟说的法子,将银针缓缓扎进男人腕上给小姑娘示范。
小姑娘却是将头死死的埋进男人怀里,不肯来看,陆戟带着歉意的对着孙太医笑了笑:“她胆子一向很小,您莫要着急,慢慢来。”
还得哄。
真是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小姑娘。
“姑娘别怕,圣人最小的公主才八岁,总爱闹痢疾,我给扎了三次针灸就痊愈了,才八岁的孩子呢,一点都不怕的,不疼的呀。”
拿她跟八岁的孩子比。
拿她跟公主比。
这太医,什么意思嘛。
她又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呀。
“真的不疼。”陆戟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渐渐将人从怀里扳出来。
细长的银针捻在男人腕上,男人眉头都不皱一下。
小姑娘木着小脸儿,不情不愿道:“那我试试吧。”
陆戟和算太医闻言大喜,还未待二人回应,小姑娘又娇气道:“若是疼了,我说不扎就得停下。”
见人终于答应下来,陆戟好脾气的忙不迭说好。
孙太医也跟着微微舒了一口气,连忙拿针来施,小姑娘害怕,躺在床上,小手紧紧的抓着陆戟,蹙着个眉头,一副大劫临头的模样。
孙太医看得险些忍不住笑出来。
“不疼吧。”她温声开口:“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