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戟自嘲似的笑了笑:“曾经,我一直在为你打算,你不是很厌烦嘛,也不肯相信我,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再自作多情。”
男人心里的怨气不是一日两日能散去的。
或是将他伤得深了,他果真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在意自己了。
秦晓柠微微叹了口气,抬眸看着他,问道:“陆戟,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好生的将孩儿生下来。”男人道:“在这之前,学乖一些,别再给我出幺蛾子。”
还是只在意孩子。
男人不转圜心思,秦晓柠也是没辙。
急不来的事,只能慢慢筹划着了,来日方长吧。
她也不再揪着这茬急着逼问答案,只是很温顺的点了点头:“这是咱们的孩子,我自然会好生的爱惜。”
陆戟满意,道:“你若是真的能这样想,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吃过了晚饭,陆戟便出去了。
也没说去哪,直到月上柳梢才回。
秦晓柠已经洗漱好上了床,听到陆戟回来的动静,她微微睁开了眼。
“还没睡?”他问。
“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却又醒了。”她道:“怀孕就是这样子,有时候睡不踏实。”
陆戟在她身侧躺下,顺势将人揽进了怀里。
自从他来了这三五日,这是他第一次很主动,很自然的抱她。
秦晓柠不禁微微一愣。
头顶传来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睡吧,有我在,只管好生安睡。”
温暖的怀抱,沉稳温柔的声音,连语调都带着宠溺的味道。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恩恩爱爱的时候,每个夜里,陆戟都是这样哄着她安睡。
久违的踏实感充斥进心里,小女人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秦晓柠睡得很深沉,直到松枝摇着唤她,秦晓柠才醒过来。
陆戟早已不在身侧,松枝悄悄对她道:“阿柠,王爷要对付沈清书了。”
秦晓柠闻言一惊:“他将沈清书给打了?”
“那倒是没有。”松枝压低了嗓子道:“方才我在侧房里,听到王爷在外头交代一个官员的话,说是要将沈清书革职云云的,具体的,我没全听到,总之,看王爷的架势,是要对沈清书不利啊。”
这个陆戟,真是桀骜难改!
秦晓柠重重的叹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
待到摆上早饭,陆戟抬脚进了屋子。
“昨日睡得还好吧。”他一面净手,一面对秦晓柠道。
秦晓柠没回应,只是闷闷坐在案几前,也没等他,自顾开始用了起来。
陆戟扔下手里的巾帛,挥手褪去服侍着的红儿和青儿,然后在她对面坐下,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秦晓柠垂着眼眸,甚至不去看陆戟一眼。
陆戟见状微微蹙了蹙眉:“有话就说。”
秦晓柠放下了手里的竹筷子,看着对面的男人质问道:“你是不是要对付沈清书?”
陆戟反问:“你听谁说的?”
“这个你别管。”秦晓柠哼了下:“你只管回答我,是不是真的?”
“是的。”
男人回答得坦荡荡,丝毫不在意会因此惹她不快。
秦晓柠气急:“你为何要这样做?”
她拧着眉:“就因为他对我有些情义,你就要报复他,陆戟,你是堂堂摄政王啊,代表着一国之尊,你怎么能这样小气?”
“小气?”
不待秦晓柠絮絮的指责完,陆戟便冷声打断了她,他喃喃的重复了她方才说的话,冷冷一笑:“我若是小气,有一万种法子让那姓沈的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话里带着狠戾,让秦晓柠听得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问:“你怎的就这么恨沈清书,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你说呢?”陆戟反问。
陆戟曾经两次寻到舒望来,沈清书明知她在舒望,却是瞒着陆戟,而且又故意做局,假装自己要成婚,以此骗过陆戟的怀疑。
陆戟自来霸道,怎能容得下被人如此戏耍。
秦晓柠沉默了下来,良久,她道:“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沈清书性命。”
这话一出,眼见着陆戟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她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跟他不过是普通朋友,虽然他可能对我有些好感,但我绝对只是拿他当做普通朋友看,我是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害了他。”
见陆戟沉默着不肯答应,秦晓柠接着道:“你是摄政王,主管天下大权,如果你执意要取沈清书性命,我知晓自己人微言轻的阻止不了你,但我会因此怨你的,毕竟,别人因为我丢了性命,我如论如何,也良心不安。”
说完了这些,她便抛下陆戟,自顾出了屋子。
今日天气晴好,暖暖的太阳照耀着这葳蕤的小院,庭院里前几日种下的小牡丹已经开出了淡淡的花苞。
可是秦晓柠却无心去欣赏,她正闷闷的坐在亭子里,守门的李大哥进来回禀,说是集贤阁的蔡老板来了。
“将人请进来吧。”秦晓柠信口道。
一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