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上病床,抬手就一推。
吊顶还挺结实,严警官足足推了好几下才“咔”的一声,顶开一个二尺见方的格子。
事不宜迟,我举着一个床头柜就往床上一放。
严警官踩上去之后,双手一撑,爬了进去。
看来这警察平时体能训练没落下。
“怎么样?”我在底下对着洞口问道。
只见严警官的脸露出来,向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那就好。
我把砍刀递给严警官,一把抓起还在那期期艾艾的段凯,推着他爬上去。
段凯的双脚刚从洞口消失,就听到房门那“轰”的一声。
原本竖着的病床直接被腐蚀得拦腰截断,门外的丧尸乌泱泱地往里挤。
眼看就要进来了,我腿脚吓得都不利索了。
把杀猪刀往系统里一塞,踩着床头柜一个跳跃,双手死死掰住吊顶边缘。
其实我早就已经浑身无力,四周又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
胳膊肘上去了,整个身子还吊在半空。
此时门外的丧尸成功地推开了堵在门口的病床,跟开闸放水似的冲了进来。
在黑暗中,它们根本不需要看见,凭热辐射就能找到我这个大活人。
现在的我还不是跟吊着的腊肉似的,等着被它们啃?
我呼吸急促,括约肌都快松弛了。
胳膊肘开始渐渐往下滑。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渐渐沉沦。
这两货会不会撇下我跑了吧?
“喂!”我怒吼一声,差点摔下去。
没等到他们俩的回应,我接着骂道:“快特么拉我上去啊!”
关键时刻,严警官和段凯一人拽住我的胳膊。
我趁机拿出单身18年的腰腹,猛地用力,在半空做了一个WAVE扭身。
借着拉我手臂的力量,“啪”的一下上半身爬在了吊顶上。
“我我我……尼玛尼玛尼玛……”我一动不动趴在那,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双脚还在耷拉在下面,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扒拉我的鞋子。
我赶紧屁股一撅,挺了上去。
上去后,我浑身冷汗淋漓,整个人跟掏空了似的躺在那。
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去,也是气喘如牛的。
三个人就这样噤若寒蝉地趴着,耳边尽是底下丧尸暴走的声响。
“咣当咣当”
病床被它们推搡得在地面上摩擦。
喷液体的那位估计是被我灭火器那下子气着了,技能连冷却时间都不带的,“噗噗噗”的到处乱喷。
墙壁和地面腐蚀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快,就连天花板也被腐蚀了。
我估计在这样等下去,三个人迟早要一起摔下去,就示意赶紧离开。
不过这上面本就黑咕隆咚,再加上晚上停电,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就听到段凯那一阵摸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火苗亮起,周遭的情况能看个大致。
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灰,可以看到沿着墙壁的各种水管和镶嵌在吊顶里的筒灯线路。
段凯说:“我带了香烟和打火机给我爸——”
我上去就是一下,打在他的背上说:“赶紧走吧,还在这里屁话啰嗦。”
“我们不要同时压在同一块板子上,不然会塌陷。”严警官说。
说的有道理,这吊顶本来就是扣上去的,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已经是奇迹了。
虽然上面的空间差不多有五六十厘米,但学过高中物理的都知道,增大受力面积,压强就越小。
我们仨就跟蜥蜴似的,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线,朝着门口挪动。
爬到走廊上方时,出现了很多管道,应该是连接消防喷淋的。
这也给我们的前进增加了难度。
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在走廊上面。
我拔掉一个顶灯,露出了圆孔,朝下窥探。
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丧尸头顶在一个个地掠过。
“再往前!安全楼梯就在右边。”我对着前面的段凯说。
刚准备继续前进,就听到身后传来“刺啦”一声。
我回头一看,只见严警官的防护服被消防喷淋刮出了一条口子。
喷头坏了,从里面喷出了一大滩水,浇得我满头满脸。
一股子铁锈味。
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水。
不过由于没有电源动力,管道里的那点点水喷完就没了。
我轻笑一声,以为是虚惊一场。
没想到,下一秒,严警官的身子一陷,下半身直接从吊顶上摔了下去。
他这一下去不要紧,谁知道严警官本能地直接拉住了我的脚踝。
不是说好人民警察为人民。
他这还真是时刻我把这个人民记心里啊。
我被他这么一拉,腿下的吊顶也跟着塌陷。
眼看着整个人就要往下滑,我伸出手就往前一探,准备拉住段凯的脚。
电光火石之间,手掌碰到一个管道。
我毫不犹豫地一握,接着往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