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
“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喻浅很陌生,还没等她问对方是谁,那人已经主动报上自己的姓名——
“毕延,不知道你还记得这个名字么?”
喻浅目色一冷,听声音她是听不出来,但毕延这个名字她一直都记得,就是姜玟盈身边那条走狗。
“怎么,现在靠山倒了,走投无路,找我是想从我这里寻求网开一面?”喻浅冷嘲热讽道。
毕延听了没有生气,并且还放低了姿态,“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而现在我找你,也确实是因为走投无路了。”
喻浅蹙起眉心。
身后传来护士的对话声,一名麻醉师说,“麻药已经准备好了。”
女医生说护士说,“她还在接电话,等一下吧。”
喻浅捂住听筒,疾步往旁边走。
毕延迟迟没听到喻浅的声音,语气焦灼又暴躁,“喻浅?你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喻浅?”
“叫魂呢?”喻浅压低声音,“在听,你说吧,又想搞什么鬼。”
她没有直接挂电话,已经是心善了,没想到对方说话还这么不客气。
毕延终于听到喻浅的声音,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今天发生的什么事,你应该都知道吧?”
喻浅:“不知道。”
毕延不信:“贺家排了这么大一出戏,你不可能不知道!”
喻浅不耐烦地冷笑了声:“过程我不知道,但结果我一定知道,姜玟盈今天一定会为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完,喻浅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不满意!我也不接受这个结果!”毕延声音沉下来,“喻浅,我希望你发发善心,放我们夫人一条生路,可以吗?”
听到这话的喻浅都愣住了。
这人是走投无路到被逼疯了吗?求她放过姜玟盈?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这个要求很荒诞,你恨夫人,你只想袖手旁观这场恶报发生,可要是……”毕延说到一半,忽然笑了声,像那种走火入魔的笑声,“我手上有一个大的筹码呢?”
喻浅忽然噤了声。
这人果然没安好心。
“五秒内挂电话,你要说就说,不说……”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挂突然中断了,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喻浅心口一沉,预感大事不好。
就在她准备打回去时,提示音传来,她收到一条通过短信发来的视频。
视频的封面,是,是……
喻浅颤抖着手点开视频。
画面中,厉南新被胶纸封住嘴,双手双脚被捆住丢在地上,许是因为头一回遭遇这样的绑架,厉南新像是被吓傻了,一动不动,唯有那双眼里充满了惊惧。
这时,毕延出镜了。
他走向厉南新,还算温柔地扯下厉南新嘴上的胶纸。
就在胶纸被扯下的那一瞬间,原本一动不动的厉南新,突然就像发了疯的小羊羔子,张嘴就去咬毕延。
当然,这一下没咬到。
反而被毕延捏住了下颌,稍微用力,厉南新就疼得直掉眼泪。
“看到那边的镜头了吗?”毕延手腕上的力道稍稍松了几分,另一只手指着远处三脚架上的手机,“现在,有什么想对你姐姐说的话,都说出来,毕竟我也不能保证你今天能不能活下来,如果你姐姐肯来救你的话,那自然另当别论。”
厉南新看到了毕延指着的那个镜头。
但是他一个字都没说,小脸上满是倔劲。
毕延手又一用力,厉南新疼得呜呜叫,也还是不肯对镜头说话。
许是厉南新的倔强激怒了毕延,他疾言厉色道,“说话啊!我叫你说话!叫你姐姐来救你!现在只有她能救你!”
可无论毕延怎么威胁,手上用多重的力道,厉南新疼得掉眼泪,也不肯面对镜头向姐姐求救。
他只知道如果开口,会连累姐姐,他不能再连累姐姐了……
逼到最后,毕延也放弃了。
在他松开手的时候,厉南新下颌留下一片红彤彤的印子。
喻浅看到视频里的这一幕时,眼眶也红了,她毫不怀疑就算毕延当下起杀心,南新也不会求饶屈服,因为小家伙知道只要他对着镜头求救就会害了她。
“真是硬骨头。”
“不像你那个疯爹,要是你没遗传那病,厉家将来靠你也撑得起来。”
“可惜了。”
毕延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走到镜头面前。
他看着镜头说,“喻浅,你有一个好弟弟啊,看见了吧,他就是疼死也不肯向你求救。”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说来,得多亏你前阵子对你弟弟那么上心,不然我还想不到绑他,谢谢了。”
那声礼貌的谢谢,让喻浅恨得想隔着屏幕撕了他。
对一个孩子出手,畜生不如!
毕延从三脚架上取下手机,视频就此中断。
下一秒,电话又打了进来,喻浅迅速接起问道,“你想我怎么做,才肯放了南新?”
毕延告诉她:“如果你想你弟弟没事的话,现在悄无声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