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回府,”
“大人,是回咱们陆府?”
陆绎眉头一挑,“咝~”了一声,紧接着叹了一口气。
岑福赶紧笑道,“大人,都小半年了,咱们可是一直没回去过,卑职都有些不习惯了,”
陆绎回头看了一眼岑福,“你租住的那个小院,已经完成使命了,退了吧,”
“大人,还是再留一段时日吧,”
“怎么?你是对它有感情了?还是留着有其它用处啊?”
岑福挠了挠头,“大人,那个,我……我付了一年的租金,还有大半年呢,”
陆绎瞟了岑福一眼,有些心疼,过去那三年若不是因为自己,岑福怎会有这样的变化,以前他拿银子可不当银子,至少从来不缺,便故意说道,“那留着吧,记着,别在那养什么就行,咱们府里宽敞得很,”
岑福咽了一下口水,心道,“大人变了,变了!”
陆绎见岑福的动作,又故意问了一句,“怎么?还真有?”
岑福噘了一下嘴,嘟囔道,“大人如今可真是,调侃卑职做什么?您有时间该干干正事儿了,”
陆绎回手就敲了岑福脑袋一下,“我怎么就不干正事儿了?”
“大人,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新皇登基,夏家也已昭雪,锦衣卫您也整治差不多了,现下国丧已过,您是不是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岑福叹了口气,“若说其它的事,岑福不敢插嘴,但这件事上,岑福倒是敢劝大人,您该迎娶袁姑娘了,”
“你急什么呀?”
“大人,袁姑娘可是一直在等着您呢,”
“我知道,”
岑福猜不透陆绎的心思,便又将吴妈搬了出来,“大人,一会回到府里,吴妈那可是老夫人当年的贴身,您也敬重她,若吴妈问起来,您难道也这样敷衍吗?”
“吴妈并不知道今夏,”
“可吴妈知道大人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像您这个年纪,按理说孩子都该满地跑了,”
陆绎扭头瞪了岑福一眼,“你觉得我老了?”
“没,绝没有,”岑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岑福,你小我两岁,是不是你急了?我是你的长兄,长兄未娶,你也不敢造次,对吗?”
“不是,大人,您想哪去了?”
“那你还不说实话?”
“大人,您怎么知道?”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
岑福“咳”了一声,索性实话说了,“大人,今日您让我给丐叔和杨捕头送几坛上好的秋露白,丐叔说,我那乖孙儿一天也不知道忙的什么,再这样下去啊,今夏那丫头可就是别人的喽,”
陆绎扭头,眉毛拧到了一起,盯着岑福。
“丐叔还说,这过了年啊,今夏这丫头也二十有一了,按理说这个年纪那早该是孩儿他娘了,”
陆绎见岑福又停下了,便问道,“还说什么了?”
岑福便学着丐叔的口吻继续说道,“明儿我得去和菱儿商量一下,若我那乖孙儿实在忙,不如咱们今夏丫头就另许了人家吧,反正他们这定亲只是口头上的,媒人也没登门,聘礼也没送,算不得悔婚,”
陆绎瞪了岑福一眼。
“大人您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说的,但我觉得您是该……”
陆绎也不等岑福说完,冷冷地道,“你觉得?我还觉得你欠揍呢,”
“大人,岑福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
“今日杨捕头也说了,谢宵来信了,”
陆绎一听谢宵两个字,眉头更紧了,斜了岑福一眼,狠狠地说道,“你说话要是再大喘气,我现在就揍你,”
岑福赶紧向旁边闪了两步,离开陆绎一段距离,边说道,“杨捕头说,谢宵有意将乌安帮的漕运生意做到京城,还说,谢宵也还没娶亲呢,还说,谢宵在信中说,他已经出发来了京城,不日就能到,”
陆绎“哼”了一声,没说话,脚下却加快了速度。
岑福急忙紧跟几步,歪着头偷偷看了几眼,见陆绎脸色不太好,暗道,“看来是听进去了,”
两人再没说话,待到陆府门前时,陆绎停了下来,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将情绪稳了稳,大踏步向里走。刚走到府门口,门子一伸手,将陆绎拦住,“站住,你是何人?敢擅闯府门,”
不待陆绎说话,岑福急忙上前,“放肆,这是公子,”
“公子?”门子上上下下打量着陆绎和岑福,疑惑地说道,“吴妈和忠伯交待过,若是公子回府,立马前去通报,可小的,并未见过公子,您怎么证明您就是公子?”
岑福待要说话,陆绎摆了摆手,“你去通报吧,”
一个门子飞快地跑了进去,另一个门子又开始打量两人。
片刻后,便听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陆绎和岑福抬头一看,正是吴妈和忠伯。
吴妈一见陆绎,上前一把就拉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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