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缥缈峰有名弟子,叫谢书棠,与妹夫疾雁峰上的周礼兄妹私交不错。”
崔玲珑刚开个头,崔玲琅点点头。
“这我知道,听青鱼和小盈提过。”
七年前,周盈拜入内门,崔玲珑还朝她抛过橄榄枝。
不过周盈对鬼有阴影,并不想学习魂修战术。并且她还是习惯跟随她兄长一起修炼,习惯让她兄长监督她。
见她执意拜入疾雁峰,周礼也保证可以督促她修炼,钟兴鹤勉强点头。
周盈以普通内门弟子的身份,拜入疾雁峰。
并不是疾雁峰亲传。
钟兴鹤给出保证,只要她在十年内突破至金丹境,便收她做亲传弟子。
以周盈的天赋而言,只要她修炼上不偷懒,钟兴鹤提出的这个要求,她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就这样,周盈拜入疾雁峰。
七年时间下来,她如今已是先天境后期,现在正闭关冲刺大圆满。
崔玲琅走到桌边坐下,给她自己倒上一杯茶,再给崔玲珑续上一杯。
“谢书棠,这名弟子怎么了吗?”
“她卡在先天境大圆满的突破点已有两年,多次闭关,元力足够,就是冲不上金丹境那道坎。”
崔玲珑说到这里,想了想,“我觉得她是心有郁结,心魔作祟。此魔障不破,难以进步不说,恐她堕入邪道。”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还生了心魔?”
崔玲琅不解,又问:“可知她困于何事何物,或是何人?”
“我找她问过,但她幼年入宗时高烧昏迷,不知是不是那夜烧伤脑子,被人发现、救过来之后不少事情都忘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什么心魔。”
就怕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问题。
“既然忘了,她那时又年幼,会不会是之后才产生心魔?”
崔玲珑摇头,“她十岁左右入宗修炼,在宗内一切正常。先在外院,后入内门,生活平静到都有些枯燥无趣。”
“这倒难办……”
崔玲琅灵光一闪,问:“丹药试过了吗?或许能让她恢复幼时记忆。”
“都试过了,无用。就是这样我才猜测,她十有八九是心魔作祟,与身体无关。”
见崔玲琅不说话,崔玲珑继续说:“我去外门,找到之前带她回宗的执事,问了一下谢书棠入宗前的事。”
“如何?”
“她说谢书棠是、弃婴,弃婴塔中弃婴。
“那年风雪交加,她路过襄北岭一带,在庆平郡天宝村,感到塔中深夜传开元力波动。
“不知算幸还是不幸,塔中灌风,在雪夜寒冷无比。
“谢书棠那时求生欲强,本能驱使她吸纳空中真元之力,用于保暖,使得她一举突破炼体境初期。”
出于怜悯也好,惜才也罢,虽未到阳春三月招收弟子的时间,谢书棠还是被那名外门执事带回宗门修炼。
“可怜见的。”
“谁说不是呢。”崔玲珑停下来,喝杯茶。
喝完,她继续说:“谢书棠就是那些天高烧不断,用黄阶丹药救治也无用。那执事将她带回宗门,向丹药阁请了一颗玄阶下品丹药,才救回她一条命。”
“醒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崔玲珑摇头,“这倒不是,刚醒时,她还求外门那些执事去救她姐姐。见她哭得肝肠寸断,外门执事又折回天宝村看了看。”
“结果如何?”
崔玲珑还是摇头。
“村民都说谢书棠那个孪生姐姐早就死了,人在土里埋都埋了大半个月。
“宗门执事也不能在凡俗村庄大开杀戒,只能作罢,离开前警告那些村民一番,再将此事上报官府,希望有人去管。
“也是从她回来,和谢书棠说过此事之后,谢书棠哭的次数渐渐少些,提起她姐姐的次数也少些。
“甚至我再问起谢书棠此事,问及她的孪生姐姐,她完全记不清了,只说依稀记得有个很小就死去的姐姐。”
谢书棠的幼年遭遇甚是坎坷。
记不起来,不知于她而言是好是坏。
崔玲琅张了张嘴,要说的话尽数化为一声叹息。
最后,她只问:“姐,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两日天宝村一带上报,有邪修在村庄周围出没,掳掠村民杀人剖心。我想让谢书棠接这个任务,去她出生的地方历练一番,看她是否有机缘破开魔障。”
“又有邪修作乱?”
这些阴沟老鼠,怎么杀不完似的!
崔玲珑早已习惯,只道:“人心有善恶,修士堕入邪道也不少见。我准备派清风和她一起去天宝村,清风如今已到元婴境初期,剿灭在村庄作乱的邪修应该不成问题。”
邪修的作恶地点,很多时候能反映出邪修的修为高低。
只能在村庄附近残害凡人村民的邪修,修为大多高不到哪儿去,出动一名元婴境强者足矣。
听崔玲珑说,要派她的亲传大弟子贺清风同去,崔玲琅嗅出不对味来。
“姐,你对谢书棠这弟子,倒比对缥缈峰寻常内门弟子要上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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