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大雪洋洋洒洒,屋中小炉热气腾腾,觉不出凛冬的冷,连烛火摇曳的姿态,都透着股悠然懒散劲儿。
淮瑾夺过酒壶,他眼尾染上绯红,声音喑哑:“不能再喝了,你那处坏了用我的,喝酒又治不好。”
江瑀把空酒盏,放到他面前:“最后一杯,喝完睡觉,有内力就是占便宜,你怎么就是不醉呢?”
“原来是打着小算盘呢。”淮瑾倒了第三次最后一杯酒,“不是说我怎样你都喜欢么,余音还在梁上绕着呢,这便不作数了。”
“当然作数。”江瑀彻底放下筷子,端着酒盏小口抿着喝:“面具还是先带着吧,等年后再说,我怕舅舅气出个好歹来。”
淮瑾夹了颗鱼丸,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我觉得他不会生气,发现是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话听着怪怪的,江瑀冲他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淮瑾搁了筷,取帕子擦手:“我来时你没听他怎么吓唬我的,在窗外还处处为我说话,就是没拦着你睡别人,这点挺让我生气。”
江瑀瞅着酒壶,小声哼哼:“你好不容易混进来,舅舅要是将你赶出去,你不得恨死他。”
“还看着壶呢。”淮瑾起身趿鞋,吩咐侍从撤席,随即走到屏风后,“喝了点酒,就满口浑话,白瞎了你这张脸。”
江瑀指尖按着酒壶,不让人收,语调悠然:“多谢夸奖啊。”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夸你?”淮瑾搭衣裳时,从屏风上探出头来。
江瑀含了口酒,一手执壶,一手握杯,指了指两只耳朵。
他妈的,这小模样。
淮瑾倚着屏风,朝江瑀看了又看,总觉得那身衣裳过于碍眼,他走到外间把门闩了,把江瑀扛上肩头:“一起洗。”
天旋地转的劲儿还没缓过来,江瑀醉眼朦朦地低头看,身上衣服已经没有了:“你动作越发利索了。”
江瑀想把酒壶搁在花案上,淮瑾已经抱着人沉进了浴桶里:“要是你站稳当点,我还能更利索。”
江瑀伸手去搓他的右肩,揭下薄膜,对着熟悉的齿痕咬了口:“你身上怎么跟打补丁似的。”
两人面对面,淮瑾边给他洗,边占些小便宜,嘴也闲不下来:“羡慕啊,要不我也给你打个补丁。”
江瑀被挤到靠着桶沿,闭眸叹气:“要不你再哄哄,看能不能……”
“嘶……你还不死心呢。”淮瑾将他抱在桶沿上坐着,取来巾帕披在他肩上,“先说好,再不行别耍赖。”
江瑀扯他耳朵,拽着人向自己靠近。
……壶里的酒还没喝完,他就死心了,迷迷糊糊地咕哝:“没道理啊,以往也没这种情况。”
淮瑾侧脸枕在他腿上,笑得胸口震动:“谁让你惯着江束,寻那么些人回来,看不下去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江瑀醉醺醺的,没听出来,用脚后跟捶他背,开始耍赖:“再加把劲,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淮瑾不理他,“唰”的起身,带起一阵水花四溅,醉后的江瑀眼神极为坦荡,目光黏在线条流畅的少年身上。
烈酒染上的驼红,沿着双腮往下淌,他瞪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小淮瑾一眼,神台浮起几丝清明,费力地扯开视线: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淮瑾给他擦拭,凤眸含着笑意,把江瑀抱起来,往床上带:“没说什么。”
他不怀好意的笑太过明目张胆,江瑀滑进被褥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不说就别挨着我,你去软榻上睡。”
淮瑾挤进被窝里,伸着长腿,压住乱蹬的脚:“舅舅做的,他看不惯你花天酒地,这哪能怨我。”
江瑀懊恼地伸手揪他,力道轻得像是挠痒痒:“他什么时候下的手,我怎么不知道?”
淮瑾握着他的手,放在怀里暖着:“你刚去暖阁听曲那次,他派人送的补药,我当时就尝出不对劲了。”
江瑀捏捏他腰上的软肉:“你都尝出来了,还在一旁看热闹,也不提醒提醒我。”
“你色眯眯的看吹洞箫那人,我作何要提醒你。”淮瑾带着他的手往下,“舅舅医道精湛,那药固本培元,没坏处。”
“对你当然没坏处。”江瑀用指甲轻轻刮蹭,在近在咫尺里皱着眉,“我跟你说件事。”
淮瑾看着他,伸指抚着洁白面庞:“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不会真背着我偷人了吧?”
“你正经些。”江瑀拧了一下,听他轻轻抽气,“阿束之前在宫里……”
淮瑾蓦地翻到他身上,将人盖住:“别提那两个混账东西,阿琅身体恢复得不错,他功夫虽练得不怎样,对付阿束还是可以的。”
“他都不介意,跟伺候祖宗似的,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没死就行。”
江瑀诧异:“他可是你亲弟弟!”
淮瑾托着他腰,将毛毯垫在下面,在喘息里恶狠狠的说:“你还是我亲亲相公呢。”
江瑀仰着头,从长睫下斜睨了他一眼,用眼神勾着他,又埋怨似的小声说:“有你这样对相公的么,上次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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