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石仓是土生土长的广市人,住在广市老街。
家里是自有地皮,二十年前,高家祖父很有远见,四处举债起了两栋十层住宅,现如今全部都对外出租,一个月光收租就有几十万入账。
前几年在顶层又修建了三层洋房,顶层做的防水,修建了具有江南特色的住宅。
老人喜欢热闹,祖孙三代十几口人都住在一起。
如果不是儿子的事,一家人生活的惬意舒适。
自从小石头昏睡不醒,家里两个老人遭受打击相继卧床不起。
老婆整天以泪洗面,家里的气氛十分低沉,大女儿也受到影响,越来越沉默,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这一个月,他跑遍了整个广市,佛家、道家看了个遍,小石头依然昏迷不醒。
各家说的含糊不清,只有眼前这个小大师,不论是时间、地点,还是症状都说的差不多。
他早已如同无头苍蝇般,没有任何解决办法,甚至有些绝望。
眼前的小大师,哪怕面容稚嫩,毫无可信度,他也要死马当作活马医。
高石仓开车带着周南桐来到祖宅,坐电梯一直到顶楼。
电梯打开,豁然开朗,周南桐眼前一亮。
清幽秀丽的小桥流水,绿树成荫,数座假山簇拥,与远处的青山遥相呼应。
在广市生活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雅致的江南美景。
走过石板小路,迎面而来的是高大的门楼。
一道清溪,围绕着一座三层院落,花棚菊圃,绿蔓青芜。
“真美!”
周南桐忍不住出声赞叹。
“小大师也觉得好看啊,这是父亲为我母亲仿照南方庭院修建的,我母亲她老人家是南方人,一直念叨怀念家乡的青山绿水,前几年家里有了点家底,父亲干脆就修建了这套宅子!”
高石仓笑着介绍,对于自家这套宅子,他既满意又骄傲。
曾经有港城那边的富商斥巨资想要购买这栋楼,都被他拒绝了。
按下指纹,智能锁应声打开,他推开大门,此时,客厅干净明亮,静悄悄的。
他看了眼,手指楼上,轻声说道:“小大师,这个时间点,我老婆应该在儿子房间,我带你直接上二楼。”
周南桐点头:“好!”
高石仓领着她上了二楼,顺着走廊一直走到最里间的卧室,他推开房门,窗帘厚重紧密,室内一片昏暗。
“谁!”
一道女声从床边响起,随即台灯亮起。
高石仓声音温和:“美宝,是我。”
魏美宝余光看见丈夫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她眉头微蹙,脸露不喜。
“美宝,这是我从雅阁请的大师。”
看出老婆的不悦,高石仓连忙解释。
“大师?”
魏美宝声音拔高,忍不住看了又看,这么小的大师?不会是骗子吧?
她暗自瞪了老公一眼,不过良好的教养,做不到把人拒之于门外。
她勉强笑了笑,招呼着:“大师,让您费心了!”
“嗯!”
周南桐微微点头,径自走向床边。
刚一进房间,就见躺在床上的男孩,整个人都被一团黑气笼罩。
仅是一个照面,她就明白男孩为何会昏迷不醒。
这是血契夺舍术,被人预定,作为养蛊夺舍的躯体!
从噬魂术到现在的血契夺舍术,这是大晋血魂宗的传承法术。
现在她可以完全笃定,现世与大晋必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周南桐表情虽然平淡,内心却是心潮澎湃。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师门可能也存在现世的某一个地方。
她强忍着悸动,转身看向夫妻二人。
“我可以解!”
魏美宝:“什么?”
高石仓:“小大师,你说的是真的?”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不等两人询问,周南桐抬手制止。
“他被人种下了血契夺舍,我可以解开他身上的血契,但是我有个条件。”
魏美宝想都不想,毫无顾忌的说:“你说,只要能治好我儿子,多少钱都可以。”
随即又反应过来。
“大师,您刚才说什么?我儿子被人种了什么血契?”
“血契夺舍术,字面上的意思,他被人看中身体,下了血契,一段时间之后,身体就会被下契者夺舍换魂。”
“夺舍,换魂?”
高石仓惊疑不定,这是在小说中才出现的情节,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儿子身上?
魏美宝平日里很少看这类小说,从字面上也能了解其中意思。
“小大师,你是说我儿子被人盯上了,要被人换了魂,换了之后,他就不是我儿子了?”
周南桐点头:“可以理解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