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梨棠居中,萧雪棠不知为何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叶锦在进宫告状呢……”
萧雪棠吩咐绮月道:“不能坐以待毙等待齐叔的消息了,备车,我得去济善堂一趟!”
济善堂就在百草堂对面,这些时日一直在盯着叶锦名下的百草堂刻意抬高药价造成京都横行的证据……
军中的事情有萧颐和王家包庇叶锦,萧雪棠没办法插手,但瘟疫之事叶锦显然已经激起众怒,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
此时宫中,叶锦毕恭毕敬的对王皇后行了礼,并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献给了皇后。
“听闻娘娘这些时日在为圣上寻找寿礼苦恼,臣女手中有一架十二扇沉香木屏风,上面请了能工巧匠雕刻了万里江山图案,虽不名贵,但胜在精巧,还请娘娘笑纳。”
话音落下,随行的人将屏风外面盖着的纱罩掀开,众人先闻得一阵异香扑鼻,又见那沉香木屏风雕刻江山图栩栩如生,无不拍手惊叹。
唯有王皇后坐在凤座上,神色依旧冷淡,这还是叶锦从未有过的待遇。
数年前,王皇后随永徽帝微服私访的时候叶锦救过王皇后,她对叶锦一向欣赏。
后来叶锦跟随永安侯回到京都,王皇后对叶锦都是十分关怀甚至胜过了王家的嫡女,何曾如此冷落过叶锦。
叶锦心知肚明,想必是昨日的事情传到王皇后的耳中了。
当下叶锦心下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王皇后面前,膝盖在青石砖上砸出重重的声音。
原本正在漫不经心拨动着茶盏的王皇后,终于轻轻抬眸瞧着叶锦,似笑非笑道;“锦儿这是做什么?”
王皇后虽然没生气,但气势上却有着一种压迫力,叶锦将头跪的更低了——
一向喜欢在萧家姐妹面前宣扬人人平等,对嫡母谢氏也都从不磕头行礼的叶锦,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却是卑微到尘埃。
“臣女自知有错,不该隐瞒娘娘与三皇子相识之事,今日专程进宫向娘娘请罪,请娘娘给臣女一个解释的机会……”
“臣女接近三皇子,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娘娘和太子殿下!”
闻言,皇后冷淡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趣意,让身边的嬷嬷将叶锦扶起来,笑着道:“仔细说说看,来人,赐座。”
被宫人扶起来的时候,叶锦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她只敢坐在皇后上次的椅子一边,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王皇后看似仁慈,实则心狠手辣。
如果今日她无法给王皇后一个圆满的解释,她,肯定无法活着走出这凤仪宫……
今后荣华富贵,就在今日一搏了!
叶锦反问王皇后:“娘娘觉得,现如今京都,谁真正会威胁到太子殿下的地位,难道真的是无权无势的三皇子吗?”
她的声音幽幽,带着莫名的蛊惑之意……
此时纵使是皇后,面色也不由微变,凌厉的凤眸盯着叶锦:“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皇后凌厉目光下,叶锦神色从容的说道:“娘娘心知肚明,真正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不是蔺少舒,而是摄政王蔺巽!”
“摄政王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如今对圣上忠心耿耿皆因圣上是先帝胞兄的缘故……可有朝一日,他知道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还会拥护圣上,拥护太子吗?”
‘咣当’一声,皇后脸上流露出一丝愤怒且恐惧的神色,瞪着叶锦,半晌才颤着声音:“你到底知道什么?”
叶锦只说了四个字……
‘灯影斧声!’
……
同时,萧雪棠的马车也在济善堂停了下来。
比起颜心记的门庭若市,济善堂则显得有些清幽冷清了,尤其是在济善堂对面开了个百草堂之后大部分的客源都被他们抢走了,只剩下一些老客户了。
但在这古老、泛着木质和草药香气的药铺里,时光仿佛是停滞的,过的格外缓慢。
“大小姐!”
齐老掌柜的见是萧雪棠十分惊喜,道:“您有许些时候没来了。”
萧雪棠道:“是啊,最近侯府事情多,今日才得闲出来。”
萧雪棠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问起了老掌柜医馆的事情。
老掌柜叹了口气,道:“自从对面那缺德的百草堂开张之后,咱们济善堂来的都是老客了。”
济善堂在京都开了好些年了,因济善堂中坐诊的大夫医术高超,且草药价格公道,时常免费接济穷人,在京都的口碑很好。
不过自从半年前,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个百草堂,一出现便买下了半条街开设医馆和药铺直接和济善堂打起了擂台。
里面的大夫不止看病,还会针灸、按摩,且他们东家一些秘方引来许多达官贵人,因此济善堂的生意此后一落千丈。
这济善堂原本是谢家三爷之前出于兴趣爱好开的铺子,后来谢家三爷被流放回东山,铺子便交给了萧雪棠打理。
前世萧雪棠名下的铺子生意不少,济善堂被抢了生意之后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吴掌柜被百草堂的人陷害,被迫交出秘方,萧雪棠才知道那所谓的百草堂背后是叶锦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