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主角们到来时,陆凝霜隔着笼子逗弄着海东青。
“你怎么炸毛了?”
陆凝霜蜷着腿坐在黄花梨雕花靠背椅上,海东青的笼子放在面前的紫檀束腰珐琅面方凳上。
她捏着肉条往笼子里往,海东青一个劲儿的往角落里缩。
忽然,惊恐的扑腾起了翅膀。
陆凝霜没好气的将肩头的水晶蝉拂掉,“你敢咬死雪山,我就把你踩死!跟你前头的主人一样没眼力见儿。”
圣蛊慢慢翻过身子,张开翅膀,腾腾腾的朝她飞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陆凝霜看了水晶蝉一眼,它瞬间消失在她身上。
抬头看向门口儿,陆言和傅南嘉相继而来。
陆言时不时咳两声,看起来很虚弱。
傅南嘉穿着大红衣袍,披散着墨发坐在轮椅上,不说话时莫名有病娇感。
又过了一刻钟,荆时越和陆映雪来了。
荆时越眉心染着疲惫,一进来就抓着陆凝霜的手腕把脉,毕竟他以为茯苓传信催他回来是二小姐病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松开皓腕,拎着桌上茶壶咕噜噜灌着水。
陆映雪佩了一块儿迎春花色的面纱,遮住脸上除夕夜被陆国公扇出的恐怖伤势。
她似是染了风寒,嗓子有点儿哑。
“小病秧子,大晚上的叫我们来做什么?怎么陆言和傅南嘉也来了,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诡计?”
陆凝霜将笼子拎到地上,漫不经心的喊道:
“进来吧。”
白芷和茯苓端着紫檀托盘走来,每个盘子里有六只白玉杯,杯子里都装上了清澈的酒液。
她们将杯子移到提前准备好的枨(chéng)条桌上,陆凝霜抱膝柔弱可怜的说道:
“趁夜叫大家过来,是想跟你们做个游戏。
我难得有求于大家,你们不会觉得大过年的跟病秧子待一起不吉利,而不愿意陪我玩儿吧?”
明知她在装可怜,但大家都被她自暴自弃变成的利箭,在心上扎了窟窿。
憋闷又难过。
荆时越很忙,一刻也不愿耽搁,但此时咬牙挤出时间哄道:
“二小姐,你说便是了,别随便贬低自己。”
傅南嘉撑着下颌,噙着一抹笑,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小乖,我一落败的裙下之臣,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陆映雪身子一抖,探究的视线在二人身上逡巡,兄妹!
额,表哥表妹……好像没啥问题。
不是,小病秧子怎么养虎为患啊?!
你不怕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陆言忠心道:
“但凭二小姐吩咐!”
陆凝霜的视线落到身上,“姐姐呢?”
陆映雪暂时压下胡思乱想,“别废话,有事说事。”
“好。”
陆凝霜露出笑容,眼底凉薄无情。
她指着桌上酒杯,启唇道:
“这个游戏很简单,玩儿的是诸位的勇气和运气。”
荆时越和陆映雪有不好的预感。
听她继续说:
“这里一共有十二杯酒,酒里放了不同的药物,有微毒,也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惊愕的荆时越与陆凝霜含笑的眼眸对上,“没错太医哥哥,剧毒是从你那儿拿的。你说毒药不能伤人,那咱自己吃总行了吧?”
“你疯了吗,二小姐?”
荆时越愤怒的想要掀翻桌子。
“是,我是疯了,我早就该疯了。”
陆凝霜笑得很娇,抬手透过指尖望向动怒的青年,清亮婉转的嗓音森冷彻骨。
“太医哥哥你尽管掀,东西我准备了很多,不陪我玩儿,你们是走不出这里的。
我也知道你担心我,但你放心,你要敢掀桌子,我有一千种方法死在你面前!你若愿意当个孤注一掷的赌徒,随你。”
她满不在乎的欣赏着刚做的蔻丹,纯黑色的指甲用朱砂描了石蒜花。
红花石蒜,别名彼岸花,传说是通往忘川的引路之花。
开在她葱根般的指尖上,妖邪至极。
陆言将荆时越死死的拦住了,陆凝霜百无聊赖的看他们争执。
“放开!”
“我不会让你伤害二小姐的!”
“是我要伤害她吗?是她在自寻死路!”
“若我将毒药选了,二小姐就不会有事!你将桌子掀了,二小姐就……她从来说到做到的!我不能赌!”
“你拦着我才是赌,滚开!”
陆凝霜望向一副看戏样子,嘴角还勾着笑的傅南嘉,“哥哥,你不拦我?”
傅南嘉拍了拍断腿,戏谑道:
“小乖是要哥哥趴在地上拦吗?哥哥可不想在你其他爱慕者面前出丑。”
陆映雪频频看向门外,想要找个两全之策。
“姐姐,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她被陆凝霜点名儿了。
“反悔又如何,我可不想跟你死一块儿。”
“屋外有青姓四侍卫,一个力大无穷的阿勇,一个身手敏捷的茯苓。
若是哥哥还有武功,与陆言